書院講堂。
今日是鳳凰班開講的日子,由書院山長許仕霖親自授課。
所謂鳳凰班,就是全員舉人,除去在家養傷的梅湘寒,一共五十二人。
這個班級春闈考中進士的幾率高達九成。
要知道南楚國每一屆恩科,隻錄用三百名進士。
在場的五十二人,大部分是要入朝為官的。
鳳凰班有一句狂得沒邊的招生口號:天才隻是入學的門檻。
許仕霖作為鳳凰班的主講大儒,正在講解的是春闈必考的四大分類之一“算學”。
南楚國的春闈會試,需要考察八股文、論、五道,還有算學。
“都聽好了啊,必考題,頭兩屆恩科沒考,這一屆必考。”
許仕霖一手舉著茶壺,一手敲著桌板。
一個學子慌裡慌張的衝進講堂:“山長,不好了,出大事了!”
“子良,老夫平日裡是如何教你們的?君子者,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麋鹿興於左而目不瞬。你呀,心境還得磨練。老夫罰你抄寫《菜根譚》十遍。”
“是!”
擾亂他的講堂,許仕霖對這個叫子良的學子沒好脾氣,他白眼一翻,小茶壺放嘴裡嘬一小口:
“說吧,何事驚慌?”
子良緊張兮兮的咽口唾沫:“山長,陸瀾回來了!”
噗!!!
許仕霖噴了子良一臉的茶水。
他手腳慌亂的起身,左右張望想找個洞鑽進去,最後發現也就隻有麵前的桌子底下能容納人,眼睛一閉,頭往裡邊一紮,屁股一抬。
“快,快想辦法攔住那個頑生!!”
上一次被陸瀾拳頭支配的恐懼還曆曆在目,險些要了他半條老命。
那畜生下手沒輕沒重的,完全不顧及他七老八十,脖子以下已經入土的年紀呀!
“山長,攔不住,根本攔不住,他帶著幾個壯漢衝進來了,像是在找人。”
子良看著許仕霖鑽桌底那個慫樣,心想我那十遍《菜根譚》還抄不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