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有睡得不沉的時候?
顧嘉卉湊到林聽晚麵前,小聲說道,“剛才有一夥人來這邊,想換我的鋪位,我沒答應,他們好像沒死心。
來了,又來了……”
她的話還沒說完,一個有些麵善的年輕姑娘領著幾個青年男女走過來,站在了她和林聽晚鋪位的過道邊。
林聽晚覺得打頭的那個下巴像錐子似的姑娘在哪見過,呢子裙,丁字小紅皮鞋。
腳上的綠襪子,頭上戴著一朵黃頭花。
讓她剛離開田野,又聞到了熟悉的黃土氣息。
顧嘉卉也覺得在哪見過,但想不起來。
領頭的姑娘對顧嘉卉抬了抬下巴,“我剛才的話你考慮得咋樣了?”
“啥味兒這麼臭?”林聽晚用手扇扇風,然後指著領頭的姑娘。
“你剛才放屁了!”
“你放屁!”錐子臉姑娘勃然大怒,指著林聽晚教訓~
“哪裡來的鄉巴佬在這裡亂吠~~”
“啪!”林聽晚結結實實給了她一巴掌。
錐子臉沒防備,被抽到了地下。
顏麵掃地,嚎啕大哭。
兩個女同伴去扶她。
一個戴黑框眼鏡的男青年指責林聽晚。
“你怎麼打人呢?”
“主席他老人家說,革命分工不同,都是為人民服務,她憑什麼瞧不起農民。
吃了幾頓飽飯就不知道自己是誰了,指著我的鼻子罵是狗!
把人分三六九等,還不把人當人,搞城鄉對立,淩駕於他人之上。
打她還是輕的。
就她這樣反動的思想,應該抓去改造……”
眼鏡男的態度立即變了,“小青同誌,趕緊給這位小同誌道個歉。”
錐子臉不肯道歉。
兩個女伴和一個男性同伴都用眼神示意她趕緊道歉,把事情揭過去。
否則他們就不管了。
她才不甘不願乾巴巴的道歉,“對不起。”
“買到什麼座位坐什麼,明目張膽組團來搶那是強盜,你們是哪個單位的,我要和你們領導談談。”
“這不關我們的事兒。”錐子臉的同伴做鳥獸散。
錐子臉氣得跺腳,一群沒義氣的東西。
沒人壯膽,她不敢跟林聽晚這個硬骨頭死磕,灰溜溜離開。
顧嘉卉對林聽晚豎了個大拇指。
林聽晚打開自己的背包,往外取吃的。
顧嘉卉一邊接飯盒一邊小聲嘀咕,“那個女的好眼熟……我肯定在哪見過。”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是盛於藍的姐姐,盛於青,在黑漠下鄉,手挺糙的。”黑漠比輝山還冷。
穿那麼少,要溫度不要風度。
書裡盛於青恢複高考後才正麵出現。
自己的到來扇動了蝴蝶翅膀,盛於青和她有了交集。
“盛於藍還有姐姐?”
“還有個弟弟,叫盛於宏,他們家有兩個下鄉指標。
一個是盛於青,一個是盛於藍。
盛於宏接他媽的班留在了城裡。”
林聽晚喝了一口餛飩湯,溫溫熱熱的胃裡很舒服。
顧嘉卉把嘴裡的包子咽下去,“你怎麼知道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