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倆就像兩具沒有靈魂的軀殼一般,一直深陷在昏迷之中。
他們的身體軟綿綿地癱著,毫無生氣可言。
薑星冉的長發淩亂地散落,她的麵容蒼白如紙,長長的睫毛無力地垂著,像是被霜打過的花朵。
薑星辰也好不到哪裡去,他的身體蜷縮著,原本明亮的雙眼緊緊閉著。
嘴唇乾裂,微微張開,像是在無聲地訴說著痛苦。
他們對外界的一切都毫無感知,周圍的嘈雜聲、路途的顛簸,仿佛都與他們無關。
世界在他們的意識裡仿佛是一片混沌的黑暗,沒有一絲光亮能夠穿透。
就這樣不知過了多久,直到被輾轉賣到了大山裡,那可惡的迷藥的藥效才如同潮水一般漸漸退去。
兄妹倆的意識開始一點一點地恢複,就像沉睡了許久的人慢慢蘇醒過來。
不過,兩人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賣到了一個罪惡的山村。
這是一個極為偏僻的山村,仿佛被世界遺忘在了角落裡。
它遠離公社,和其他的村子也相隔甚遠。
從這個山村到距離它最近的山村啊,即便是一刻不停地步行,最少也得走上兩天的漫長路程。
而要到達最近的公社呢,那更是難上加難。
就算是走路速度很快的人,沒有一個星期的時間,根本就走不到。
這裡就像是一個與世隔絕的囚籠,困住了所有不幸被帶到這裡的人。
這個村子有著不為人知的過去,村子裡的大部分人以前都是土匪。
在解放之前,他們盤踞在附近的土匪山上。
燒殺搶掠,無惡不作。
解放後,隨著局勢的變化,他們不敢再明目張膽地做土匪了。
於是從土匪山下來,住進了這個村子。
後來,政府考慮到這個村子的地理位置太過偏遠。
生活條件也十分艱苦,為了改善村民們的生活,便勸村子整體搬遷到山外麵去。
這個消息一傳來,村子裡就像炸開了鍋。
那些原本就是普通原住民的村民,他們渴望更好的生活,渴望自己的孩子能接受更好的教育。
於是毫不猶豫地響應政府的號召,開始收拾東西準備搬遷。
然而,那些曾經當過土匪的村民卻不這麼想。
他們自由散漫慣了,過了太久那種不受管束的生活。
一想到要搬到外麵去,要接受各種規章製度的約束,就滿心的不願意。
他們就像一群頑固的石頭,堅決不肯搬遷出去。
這個村子實在是太偏僻了,仿佛被世界遺忘在某個黑暗的角落,與外界幾乎斷絕了聯係。
這種與世隔絕的狀態,讓村裡的人們在婚嫁之事上遇到了極大的難題。
外麵的姑娘不肯嫁到這個窮鄉僻壤來,村裡的姑娘也不甘心一輩子困在這個地方,總是盼望著能有機會走出大山。
於是,在這種無奈的情況下,一種罪惡的交易在村子裡悄然滋生——買女人做媳婦。
村裡也有一些人家,多年來隻生了女孩。
在他們傳統的觀念裡,總覺得家裡得有個男孩來傳宗接代,或者是為了以後家裡能有個壯勞力。
於是,他們便動了買男孩做兒子的念頭。
還有一些家庭,家裡有閨女,他們就盤算著買個男孩回來給自己的閨女做童養婿。
這樣一來,閨女長大了也有個依靠,家裡也能多個勞動力。
在這個偏僻的山村裡,被賣進來的男孩女孩們,
仿佛置身於無儘的黑暗深淵,他們的生活滿是淒慘與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