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星星穩穩地立住,胸脯微微一挺。
鼓足了勇氣,而後緩緩地開了腔。
“同誌嘞,我知曉這社會就像那大雜燴,啥情況都有。
可咱呢,心窩子裡就想信著人的善性呢。
咱偉大的領袖不是說嘛,人民群眾才是真正的英雄。
咱就得聽領袖的話!
照我看呢,這些工人老大哥啊,天天累得像老黃牛一樣乾活兒,那可都是為了咱國家的建設鞠躬儘瘁呢。
他們啊,那就是響當當的無產階級革命戰士,咋就不值得尊敬和信任呢!
再瞧瞧這小朋友的眼神兒,那眼裡除了對食物的巴望,連根兒壞水兒的苗兒都看不見喲。
這小朋友就似那向著紅太陽生長的好苗苗,純粹得很嘞。”
戴眼鏡的男人剛要張嘴反駁,薑星星伸手止住了他,接著說道:
“同誌,就算您說的這社會複雜確有其事兒。
可要是大夥都跟您似的,老拿惡意去估摸旁人,那咱這社會還能有熱乎勁兒嗎?
偉大的領袖教導我們,要積極地對待同誌,要充滿熱情地對待生活。
我就想用自個兒的一份好意去撒下一粒溫暖的種子嘞,不管最後結果咋樣,起碼我自個兒心裡頭是滿當當的陽光。
您呐,這麼輕易地就把旁人給否了,隨隨便便就給人下評判,
您那心裡頭啊,難道不就跟那黑咕隆咚的地洞子似的?”
薑星星這一番話就像那敲得當當響的鑼,周圍的人聽了都一個勁兒地點頭表示讚許。
那戴眼鏡的男人呢,臉一下子憋得通紅通紅的,又羞又惱地叫嚷著:
“你個小娃娃,能懂得啥子社會的黑暗。
等你吃了虧啊,就知道哭鼻子嘍。”
薑星星卻沒有一絲兒害怕,反倒朝前邁了幾步,離那男人更近了些,大聲說道:
“我雖是個娃娃,可我知道人心都是肉長的呀。
我就願意給旁人信任和幫助,可不像您,跟戴著個有色眼鏡似的瞅人。”
那男人被薑星星說得半晌吐不出個字兒來,隻能惡狠狠地瞪了薑星星一眼,一轉身就想走。
周圍的人見狀,那可就忍不住嘍,紛紛七嘴八舌地指責起來。
一位穿著勞動布工裝的老工人皺著眉頭,操著一口濃重的地方口音說道:
“同誌嘞,你這樣做可不對頭哇。
偉大的領袖說過,咱們都是同誌,要互相幫助、互相信任嘞。
你咋能這樣惡意揣測人家小娃娃和那些個工人兄弟呢?
你這思想覺悟可不高哇!
咱都是社會主義建設的一份子,要齊心協力才對咧。”
旁邊一個紮著兩條麻花辮的年輕女同誌也跟著說道:
“是啊,同誌。你戴著有色眼鏡看人,這可不符合咱們無產階級的風格。
咱們對同誌像春天般溫暖。
你呢,這樣冷漠又多疑,是要不得的喲。
這小娃娃心地善良、充滿熱情。
你應該向他學習,而不是和他作對。”
一位戴著袖章的積極分子往前站了站,嚴肅地說:
“你這個同誌,思想上有很大的偏差呀!
咱們現在正在搞社會主義建設,提倡的是團結友愛,大家一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