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蛋的眼睛一直睜眼到天明，眼睛酸痛的厲害，就是閉不上。
全身骨頭也無一處不痛，痛得他恨不能死去。
更讓他恐懼的是，他發現自己尿失禁了。
他知道，這一切，都是那個小知青的報複。
他想喊想叫，聲音衝到喉嚨口，就衝不出來了。
喉嚨口好像有東西堵著，他連“啊啊”的聲音都發不出。
手臂抬起來，想用手指伸進嘴裡摳一下喉嚨，看是不是有東西堵著。
手指卻使不上力了，手指也廢了。
他知道了，小知青的報複，就是讓他生不如死。
兩個守夜的村民也發現了狗蛋和柱子的不對勁，立即去找了大隊長。
大隊長下令把人關進黑屋的，出了問題他也怕擔責，忙叫人去找來村醫看看。
村醫把了脈，看了看眼睛。
看眼睛時還嚇了一跳，因為眼睛裡全是血絲。
村醫在兩人手上腿上摸了摸，說：“骨頭好像壞了，這個我看不了，送去醫院檢查吧。”
大隊長想罵人，這都什麼事啊！
關黑屋也就是關著，誰把兩人打骨折了？
兩個守夜的人都說沒有人進來，那又是怎樣骨折的？
大隊長昨天晚上還在想著今天去柱子家，讓柱子家把賠給薑知青的工分折算成錢或糧，給薑知青送去。
結果，今天人就癱了，他又怎麼去討要賠償。
對方不讓他賠償就燒高香了。
大隊長讓羅富貴趕了騾車來，讓兩個村民把二流子抬上騾車，送去公社衛生所看看。
同時，也派人去通知柱子家人。
狗蛋家裡沒人，隻好去叫了他堂叔。
就這樣，兩個二流子從關黑屋變成了進醫院。
下午的時候，羅富貴趕著騾車從公社回來，帶回了二流子的消息。
狗蛋和二流子身上關鍵部位的骨頭都碎了，成為了癱子。
同時，兩人也說不了話，連寫字都寫不了了。
也就不知道兩人到底是被誰打的？
而兩個守夜的村民又發誓說晚上沒有人進來，他們早上起來開的門窗，都是從裡麵栓著的。
於是，就有人說是夜半鬼打人，兩個二流子壞事做多了，被鬼打了。
當然，現在是破除封建迷信的年代。
鬼打二流子的閒話，大家隻敢私底下悄悄地說。
這也就讓跟狗蛋和柱子一起混的二流子，老實了好長時間，不敢出來禍害人。
晚上，防空洞裡，張秀娥下工回來，把兩個欺負薑星冉的二流子被鬼打殘了的事情，繪聲繪色地學了一遍。
趙凱雲和羅浩傑也有出去上工，自然也知道這事。
兩人心中懷疑，因為他們知道，他們打二流子時，是有主意的，絕對沒有打殘二流子。
他們隻是廢了二流子的一條手臂，而沒有把二流子打殘了。
薑星辰自然也知道這點，不過，他相信是鬼打殘了二流子。
而這隻鬼，一定是“鬼爹。”
姐姐被二流子欺負，“鬼爹”替女兒報仇，沒毛病。
薑星冉的想法跟弟弟一樣，也認為是“鬼爹”和“鬼娘”替她出氣，打殘了二流子。
所有人都沒有懷疑過人是薑星星打的，薑星冉還讓妹妹對“鬼爹”和“鬼娘”說聲“謝謝！”
薑星星知道姐姐誤會了，不過，這種誤會，她不準備解釋。
棚子村二流子做了壞事，受到了鬼的懲罰，被鬼打殘一事，像春風吹過棚子村，吹出了棚子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