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壽王求見!”高力士進來稟報,好些年,這位王爺沒主動入宮了。
“老十八來了?宣!”李隆基聽了一愣,轉念就想到估計跟去隴右有關係。
李琩將長刀跟斷刃都交給守門的將軍,便隨著來迎接的孫六往禦書房走去。
“王爺,長安繁華,何必去隴右受罪?”孫六是想不通的,李琩要地位有地位,要錢有錢,在長安過的彆人夢想中的生活,何必跑去隴右吃沙子?
隻要當初比試的時候藏拙,便能夠正大光明留在長安享福了。
“天下那麼大,本王想去看看,長安太小了。”李琩笑笑,人各有誌。
其實這個孫六,對當年武惠妃的事情知道一些,李琩卻撬不開對方的嘴。
“王爺,天下再大,都是擠破頭想到長安來。”長安是天下的中心,權力彙聚的地方。
“但是他們想要的,本王不是已經擁有,就是不可能擁有。”李琩擺擺手,金錢地位他有了,他需要的是權勢,在長安注定沒有機會。
“王爺去了隴右,還得小心一些。”孫六歎口氣,在長安,至少性命無憂,敢對一個親王動手,一旦被查到,誰也擔不起。
但是去了隴右,兵荒馬亂的,想要做些什麼,有的是機會。
李琩眼中爆出一抹精光,孫六這話,究竟是尋常的隨口囑咐,還是意有所指。
但孫六隻顧低頭引路,根本不看李琩的眼睛,李琩也就捕捉不到對方的表情,無法判定。
李琩在心底暗自嘀咕,或許得注意一些,彆真被人給陰了。
“壽王爺來了,快隨老奴進去!”高力士嘴角掛笑,示意李琩跟在他身側。
李琩點點頭,高力士這人,他注定是拉攏不了的,這是一種直覺。
不僅僅是他給不了對方什麼,而是對方總有一種刻意的疏遠,不想跟他有什麼接觸。
“兒臣見過父皇!”剛進禦書房,李琩就先老老實實行了個禮。
“琩兒來了,坐吧!”李隆基合上奏章,還真有些累了。
“老高,給琩兒上茶,用剛來的新茶。”李隆基喝了一口茶,今年的新茶還不錯。
李琩對茶無所謂,更習慣喝白水,炒茶的技術還沒出現。
等到李琩掌握了大批的茶葉產出,他才會推廣這門技術,否則隻是給他人做了嫁衣。
“兒臣前些日子,已經拿到了兵部的文書,不日將啟程西去,今日入宮,便是來跟父皇道彆的。”李琩放下茶杯,道明來意。
雖然入宮是為了要好處,但是卻不能那般急不可耐。
“手續都辦好了?”李隆基頗有幾分感慨,這個兒子就要離開了,下一次回來,不知道什麼時候了。
“已經辦好了,駐地在鄯州的西雲堡,兒臣打算三日後啟程!”李琩在等,等李隆基開口,否則他不好直接索要。
“去了之後,好好練兵,要為咱們皇室長臉。石堡城,今年是來不及了,你先好好準備。隴右之地,又是靠近吐蕃的鄯州,隨時都有可能發生戰事,若真有不敵,該撤就撤,朕自然會保你無恙。”李隆基自認不算一個好父親,可兒子出診在即,免不了嘮叨一番。
不論待見不待見,總是不希望白發人送黑發人的,其他人當了逃兵,殺頭是必然,但自己兒子,總是要網開一麵的。
“父皇,兒臣自幼錦衣玉食,享受常人不可企及的待遇,自然要為大唐做一番貢獻。此去邊軍,寧可馬革裹屍,也絕不後退半步!”李琩立誌建功立業,絕不會當逃兵。
“好!好!朕沒有看錯你!隻要你立了功,朕絕對不吝封賞。”李隆基很開心,這個兒子很有覺悟,為自己的聖君大業添磚加瓦。
“兒臣謝過父皇!”李琩有些急了,怎麼還沒到他想要的話題上。
“嗯,兵部那邊,物資都到位了嗎?還有什麼缺的?”李隆基記性尚可,上次說是比照羽林軍精銳來給,應該是不會有問題。
“物資已經拿到了,隻是這戰馬有些少。”李琩心裡一鬆,總算到這個話題了,再不來,都不知道怎麼往下接了。
“兵部給了多少戰馬?”李隆基點點頭,意料之中,戰馬哪哪都缺。
在冷兵器時代,騎兵在平原上,就是無敵的存在結陣衝殺,非五倍以上精銳步兵不可擋。
就算麵對大批的精銳步兵,也可以采取襲擾之策,使其疲於應對,難以快速行軍,待其糧草不濟,輕易破其陣。
大唐在西域能夠橫行,強大的騎兵就是本錢。
“兒臣一再央求,韋大人看在父皇的麵子上,給撥付了六十匹。”李琩知道不能坑了韋見素,說話儘量得注意分寸。
李隆基點點頭,這韋見素還是有些眼力的,知道照顧一下自己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