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著?不服氣?”李琩翻身下馬,摸摸雷電的額頭,方才有一種奇妙的感覺,好似他與雷電心意相通,根本不需要做任何的指令,它就能按照自己的意思去做。
“若是換一下馬,王爺恐怕贏不了!”羅奎覺得,自己胯下的戰馬,已經是千裡挑一了,但是對方的顯然更勝一籌。
“我不否認,但這些,本就是實力的一部分。”李琩點點頭,但自己顯然不可能放棄自己的優勢去與對方比鬥的。
羅奎語塞,戰場之上搏殺,無所不用其極,哪有什麼公平公正。
李適之心情不好,轉頭看了一眼羽林中郎將韋天運,讓你給最好的戰馬,怎麼還是出了岔子?
韋天運眼中流露出一絲無可奈何,每一次大批的軍馬抵達長安,宮中都是會優先挑走一批,那些人眼睛毒得很,他怎麼敢藏私。
李琩胯下的雷電,就是當初最優質的一匹,被韋貴妃求來送給李琩的。
“第二項,射箭,規則是六十步外設靶,每人三箭,以射中靶心多者為勝!”六十步的距離,是大唐禁軍製式長弓的最佳直射距離,超過這個距離,通常都需要采用仰射。
“卑職先來!”羅奎走到兵器架上,取下早就準備好的強弓跟三支羽箭,閒庭信步走到白線處。
這三項比試中,羅奎對射箭跟步戰都有足夠的把握,如今該是他翻盤的時候了,他要用這三箭,打亂李琩的心神。
取出一支羽箭,輕輕扣上弓弦,雙臂用力,將弓拉至滿月,隨即瞄了一下便鬆開手指。
毫無意外,正中箭靶中間的紅心,比最中間的位置偏差了分毫而已。
不過片刻,三箭便已射完,羅奎好整以暇走到李琩跟前,將強弓遞給李琩。
李琩看著呈品字形的三支羽箭,暗道這李適之當真不要臉,從哪找來的這種人?
李琦一顆心到了嗓子眼,這種射術,已經出神入化,不知道兄長是否能夠超越?
“陛下,此人的射術,已經登峰造極!”陳玄禮起了愛才之心,這樣的人才,該收入麾下才是。
“龍武軍中,這樣的高手有幾何?”李隆基覺得,龍武軍乃是精銳之師,當不缺高手。
“有此射術之人,不下十位,但力道或有差距!”陳玄禮儘可能說得委婉些。
這些年,龍武軍也大不如從前,權貴子弟太多,真正經曆過戰場搏殺的將士占比太低。
這種準頭,龍武軍中有,但是這羅奎,輕輕鬆鬆便能開一石強弓,麵不紅氣不喘,擅長射術之中,這份力道少有人及。而有這份力道的,大多沉迷於騎戰或步戰,少有涉獵其他。
“嗯,再看看!”李隆基點點頭,在他的眼中,大唐人才濟濟,一個有些勇力的校尉,也就那麼回事。
他現在最關心的,是李琩會如何應對?
隻見李琩接過羅奎手中強弓,輕輕一拉,弓身便至滿月。
“太輕了,不趁手,本王要換弓!”李琩直接將強弓往兵器架丟去,眼中帶著幾分鄙夷。
李隆基來了興致,這個兒子帶給他太多的驚喜了。
韋見素鬱悶了,這是製式軍弓中威力最大的,能開這種弓的,就是最優秀的弓箭手。再往上,都是特製的弓,他根本沒有準備。
“壽王爺,不妨將就一下?”韋見素賠著笑臉。
“本王自帶了強弓,取來!”李琩朝著裴無機招了招手,就怕遇見這種情況,特意帶了大黃過來。
若論射術,李琩自問不輸羅奎,但羅奎這三箭,已是巔峰,想要勝出,就必須另辟蹊徑。
裴無機從身後的布袋中取出大黃,三步並作兩步,走到李琩跟前遞上。
“老高,這是將作監以前弄出來的那柄弓吧?”李隆基對這柄弓有些印象,造型有些怪異,等閒之人根本用不上。
“陛下不說,老奴還真就忘了,仔細瞧瞧,還就是這柄。”高力士早就認出來了,但是這麼說,明顯能夠讓皇帝更加愉悅。
“陛下,當初這柄弓,末將也試過,不趁手啊!”陳玄禮略微有些尷尬,當初若是他能用,這柄弓就不會到李琩的手上了。
當初陳玄禮,用儘全身力氣,也不過堪堪拉滿,根本無法用其殺敵。當時的陳玄禮,正處於身體的巔峰期,這幾年過去,應該更加用不了才對。
“朕這個兒子,看來有些深藏不漏啊。”李隆基摸摸下巴,這力氣可以說天賦異稟,射箭的話,必須經年累月的練習才行。
高力士跟陳玄禮,都很識相的閉上嘴巴,這種事情,不是他們該摻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