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應該啊,風七娘身上有劇毒之物,不可能藏到現在的。之前百般折磨都不服毒,到自己這好吃好喝待著,反而服毒自儘?
“不是,當時那茶還冒著熱氣,妾身在打理頭發,是等茶涼了才去取來喝的。”風七娘記得很清楚,自己當時就這般側坐在床沿上,親眼瞧著那獄卒倒的熱茶。
“如果不是你下的毒,那就在這茶水冷下來的一小段時間裡,誰接觸了這碗茶?或者說,誰從這經過,有機會動手腳。”吉溫看了一下位置,當時茶碗是靠著柵欄的,若是從外麵動手腳,也有很大的可能。
從獄卒跟風七娘的表現來看,都不像是下毒之人。
“對了,鄭大哥,你當時帶人從這走過!”獄卒想起來了,姓鄭的牢頭,當時帶著一個粗壯婦人從這走過,當時他剛給風七娘倒上茶水。
“你帶的何人?”吉溫將目光轉向姓鄭的牢頭。
“吉大人,那個是來探監的,丁家的一個婦人,應該,沒什麼問題吧。”牢頭心中有些發虛,他知道自己沒下毒,但是那個婦人,他還真就沒把握。
“丁家?來探望丁弘的?”丁家那個案子,同樣經過吉溫的手,自然是清楚的。
“對,不好,小的想起來了,丁弘不認識那個婦人。”牢頭心中一個咯噔,當時沒覺得,現在想想,問題大了去了。
丁家是大戶人家,家中人口不少,怎麼會派一個跟丁弘不熟悉的人來探監?
“去,將丁弘帶過來。”吉溫必須要親自證實此事。
丁弘之前吃得滿嘴流油,這會正躺著休息,今日牢房裡的動靜不小,卻想著跟自己沒什麼關係,冷不丁被獄卒叫出去,正是摸不著頭腦的狀態。
“你就是丁弘?”吉溫看見丁弘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就火大。
“正是!小的見過吉大人。”丁弘也是個人精,知道吉溫心情不好,生怕惹怒對方,處處透著小心。
“之前,你家中來人探視過?”吉溫深吸一口氣,努力壓抑心頭的怒火。
“是的!”丁弘小心翼翼回道,不知道這種小事,為何吉溫會過問。
“來的人是誰?”吉溫追問道。
“是老家的遠房親戚!”丁弘暗道不妙,難道那個婦人犯了什麼事?有心想要撇清關係,卻又不敢撒謊。
“你確定認識她?”吉溫轉頭看了一下牢頭,不是說不認識的嘛。
“我......”丁弘懵了,這話還真不知道怎麼回。
說不認識吧,人家都說是從老家來的,說認識吧,自己還真就沒什麼印象,萬一答錯了,這沒好果子吃啊。
“啪!”眼看對方眼珠子亂轉,吉溫抬手就是一個耳光,想要在自己麵前耍花槍?
“老實說!敢耍花槍,就關到最裡麵去!”吉溫恐嚇道。
丁弘聞言嚇了一條,最裡麵的牢房,關的都是窮凶極惡之輩,他這細皮嫩肉的大少爺,進去能有的好?
“大人,小的對她是沒什麼印象,但是她說從老家來的,興許以前見過。”丁弘捂著腮幫子,隻能老老實實作答。
“啪!”吉溫反手又是一巴掌。
丁弘兩手捂著腮幫,心中有一萬個委屈,到底怎麼回事也不說,這就挨了兩記耳光,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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袋裡嗡嗡的,
“一個素不相識的人,說是老家的親戚,送東西來你就敢收?怎麼毒死的不是你?”吉溫恨得牙癢,若是中毒的是這個丁弘,他倒是懶得救。
丁弘委屈的不行,他又沒得罪什麼大人物,哪會有人用這般狠的手段?
“她說奉何人的差遣來探視?”吉溫估計這事應該就是那個婦人下的手,但是還需要再確認一下。
“她說是小的祖母讓她來的,還說論輩分,我得叫她一聲姨。”丁弘捂著腮幫子不敢鬆手,生怕吉溫再來一記。
吉溫點點頭,讓獄卒將其帶下去,又再三吩咐,嚴加看管,不可再出紕漏。
剛出大牢,吉溫在想著要不要先走一趟丁家,不過此時天色已晚,諸多不便,而且捕快都各自回家了,他一個人上門,也不太妥當。
“吉大人,走,喝一杯去!”吉溫剛出大牢,就碰上了楊釗。
楊釗前些日子,到處走訪,卻始終一無所得,漸漸地也就沒了熱情。
這兩日就經常在這附近轉悠,看看有沒有機會再摻和一腳。
吉溫原本嫌麻煩,想著明日一早再帶著人走一趟丁家,既然楊釗在這,那就方便多了。
夜間巡街的,都是金吾衛的人,有楊釗這個金吾衛法曹在,自然是暢通無阻的。
“楊大人,見到你可太好了,咱們一起走一趟!”吉溫立刻發出邀請,這件事,本就算是元宵節案件的一部分。
“怎麼了?這麼著急?我酒肉可都帶著呢!”楊釗早有準備,一手拎著酒壇,一手提著兩個油紙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