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徐飛白,李琩同樣有心收入麾下,否則也不會讓他參與南下之事。
不同於這個世道的門戶之見,在李琩看來,隻要有一技之長,能夠為自己所用的人,便可以收入麾下發揮其價值。
“好,你們三個隨本王來一趟!”李琩點點頭,有些事情,該彼此交個底了。
也許他們已經聽到了些風聲,或者猜到了什麼,但終究是要從他口中說出才作數。
“都他娘的打起精神來,馬步紮穩了,誰再偷懶,所有人的衣服都包給他來洗。”裴無機帶著幾分不甘,麻蛋,那麼好的地方,居然自己沒去成,下次再有機會,怎麼也得爭上一爭。
等過了冬,必然要開始大比的,裴無機決定好好操練,起碼不能輸給武成益,畢竟多練了半個多月。
“先說說吧,此行怎麼樣?”李琩進了會客廳,示意他們坐下,雖然從武成益的臉色就知道,此行功德圓滿,但具體的細節,還是要過問一下的。
武成益早有準備,將沿途發生的事情,撿緊要處說了一遍。
說到敲詐曹家這事,李琩微微皺眉,雖然曹家他不怕,但是這種做法有待商榷。
李琩並不仇富,他本就是權貴階層,隻要合法得來的財富,都應該被保護。
這世間有一幫人,就是見不得彆人富裕,總是想著群起而攻之,然後分而食之,這是不對的,大家全部擺爛躺平,並不利於社會的發展。
一個文明的社會,不應該限製獲取財富,而應該限製的獲取財富的手段。
“王爺,這是剩下的四千兩銀票。”武成益看出李琩麵色不好,當即掏出銀票遞過去。
“這個曹家,雖然是鹽商,但是在地方上風評如何,具體的行事做派如何,皆是一無所知。你這般做,並不合適,雖然五千兩,對曹家而言,或許算不上什麼大錢。”李琩看著眼前的銀票,儘量以平緩的語氣說道。
他知道武成益的心思,無非就是為弟兄們撈點好處,還能給王府帶來一筆收益。
“王爺,曹家為富不仁......”朱建籌不乾了,曹家富得流油,自己等人不過順手敲打一番。
“何為為富不仁?強搶民女可有?欺行霸市可有?無故傷人性命?逼良為娼?......”李琩兩手一攤,曹家他也略有耳聞,雖然是揚州大戶,但是在地方上並非作惡多端,至於豢養護衛,稽查私鹽,那是他們的份內之事。
至於百姓口中的為富不仁,並不一定能作數,哪怕你修橋鋪路,也不一定有用,最好的辦法,就是把財產拿出來大家一起分了。
朱建籌張張嘴,具體為何為富不仁,他還真的不知道。
“這一次,沒鬨出大亂子來,也就算了,下不為例。記住了,若是真的十惡不赦之人,為民除害也就罷了,不可僅僅因為道聽途說,便隨意下狠手。”李琩的思慮很遠,要想成大事,就得獲取更多人的擁戴。
那些反麵人物,當然可以用來充當墊腳石,但是曹家這般的,完全可以收為己用。
“王爺教訓的是,卑職謹記在心,那曹家對藥丸很感興趣,後麵準備派人來接洽,我讓他們來了長安,直接去半月書局。”武成益趕忙應下,這件事,他做的確實魯莽了些。
“這件事,讓他們跟先生聊吧,條件可以放寬一些,畢竟人家先吃了個大虧。這一千兩,你們拿去分了,剩下的,我就留下了。”批評歸批評,但總算掌握了火候。
“卑職謝過王爺!”武成益大喜,趕忙上前接過,之前可是誇下海口,自己這麵子總算保住了。
朱建籌一臉愕然,感覺這武成益的麵皮比自己想象的厚,一點推辭的話都沒有。
朱建籌不了解的是,他們之間雖然名為主上與護衛,實際上情同兄弟,這點事情,有什麼好推辭的。
武成益可是出自武家,武惠妃親自從娘家那頭挑出來的,他與李琩本就有親緣關係,算是表兄弟。
就這麼當著李琩的麵,武成益挑出兩張一百兩的銀票,遞給徐飛白跟朱建籌,這是他倆該得的一份。
“拿著吧,王爺賞的!”武成益直接抓起兩人的手,將銀票塞過去,說歸說,訓歸訓,發錢了就收好,以後好好辦差就是,又不是什麼掉腦袋的大錯。
朱建籌心裡熱烘烘的,他能夠感受到,武成益沒將他當外人。
徐飛白舔舔嘴唇,這算是他在王府的第一筆收入,話說到現在,他的待遇問題還沒談過呢。
“好了,都收收好,接下來說個要緊事。”對於武成益說是他賞的銀票,李琩非常滿意,施恩,必須出自上位者之手。
“之前陛下曾召我入宮,言道石堡城之戰,需要一位親王參戰。來年,會召集文武重臣考核,若是本王通過了,便可以去隴右之地......”李琩大致將情況敘述了一番。
“卑職願隨王爺征戰!”徐飛白直接單膝跪地,李琩這身手,還用考核?當初那一箭,恐怕李廣再世也不敢說一定能勝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