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錢的人可不是你,你也出不起那麼大的價錢。在我看來,你跟我們一般,都是被人雇傭來的,想要騎在老子頭上,做夢!”阿大一發怒,臉上的疤痕糾結在一起,宛若一條蜈蚣,煞是可怖。
淩月被對方的氣勢所攝,不由自主往後退了一步,隨即反應過來,若真被對方嚇住了,以後就再也挽不回了,隻能硬著頭皮又站穩了。
“你懂個什麼,二位姐姐的護衛,一直都是我在料理,你們自然得聽從我的安排。”淩月不確定,自己能不能打得過對方,隻想借著兩位姑娘的名義,將對方壓服。
“那就拿出本事來,老子在西域,人血都喝過,不要拿這些有的沒的出來糊弄。”阿大拔出腰刀,用舌頭在刀刃上舔了一口,這刀是壽王為他們準備的,絕對屬於寶刃一級的。
淩月怔住了,這都哪裡來的混世魔王,連人血都喝過?
阿大長刀橫於身側,一身殺氣洶湧而出,非屍山血海之中殺出來的人,絕沒有這股氣勢。
雖然,單憑武藝,他比起李琩的三大護衛還有些差距,但若是真的上了戰場,彼此生死搏殺,他活下去的概率還要更大一些。
三大護衛雖然武藝高超,但畢竟沒有經曆過真正的戰場搏殺。
淩月被對方的氣勢震懾,有心想要說些什麼給自己打氣,卻終究咽在喉嚨裡,沒有發出聲來。
如煙在樓上,暗暗點頭,王爺尋來的人,確實靠譜。
李琩接下來的兩日,都變得老實許多,主要是做賊心虛,怕韋思柔瞧出什麼不對勁來。
“嫂子的肚子越來越大了,等肚子裡的孩子落地,大哥估計就要去邊軍了。”韋思柔用手撐住下巴,若是大哥走了,她得回去的更勤快一些。
“也不知道大舅哥最終會去哪裡,指不定我倆還能相互照拂。”李琩笑笑,究竟誰先到邊軍,還真不好說。
“什麼意思?”韋思柔皺眉,什麼叫相互照拂?
“曦雲之前出門,收到一封信,裡麵說,朝中已經討論過了,有意讓我去參與石堡城之戰。”對於韋思柔,李琩沒有隱瞞的打算,彼此一體同心,或許才能度過危難。
“怎麼可能?讓一個親王去最險要的戰場?大唐從未有過如此先例。”韋思柔麵露不解,她知道李琩並非弱不禁風,但石堡城是什麼地方,她作為將門之女,自然是了解的。
至於先例,大唐立國的時候倒是有過,都是戰場搏殺過來的。
前前後後,大唐跟吐蕃,在石堡城附近死傷的人,恐怕不下於十萬,最後以大唐在此築城而宣告絕對優勢。
但如今,石堡城易主,吐蕃再一次隨時兵臨隴右,麵對這種戰略要地,必然是嚴防死守。
“先例?你覺得,他會很在意這些嗎?”李琩笑笑,李隆基什麼人,一手推翻了千古唯一的女帝,那是他的祖母。殺了太平公主,那是他的親姑姑,就連名動天下的女相上官婉兒,已經沒有威脅他的可能,殺起來也沒有絲毫的手軟。
可以這麼說,他爹跟兄長,那是識大體,讓皇位順利到他手上,不然的話,他不介意再來一次玄武門事件,效仿太宗皇帝。
這樣的人,豈會將什麼先例看得太重,他看重的,或許隻有自己的大位。
“何時出發?”韋思柔沉默,眼下的他們,尚屬新婚燕爾,卻要麵臨長期的彆離。
“不知,眼下,隻是有這麼個說法,聖旨不下,便是沒影的事。”還有一句話,李琩沒說,那就是聖旨一下,隨時都要動身。
“你是不是早就算到有這麼一天?”韋思柔突然覺得,自家夫君深謀遠慮,遠非普通人可比。
若非是算到如此,為何早早就開始打熬身體?
“我可不是為這個準備的,一切都是機緣巧合。”李琩搖搖頭,他是為安史之亂準備的,至於石堡城,原來的曆史軌跡,是回到了大唐的手中,但願他的出現,不會改變這一進程。
“王爺,咱們回屋休息吧。”韋思柔臉頰泛紅,低聲說道。
“這天還沒黑呢。”李琩大感意外,這離平日裡睡覺的時間,還差一個時辰呢。
“妾身,想要服侍王爺!”韋思柔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溫柔一些,有些事情,得講究個水到渠成,眼下來的有些突然。
“啥?你不是說,本王體虛,需要多休息?”李琩老腰一緊,這才剛恢複的差不多,怎麼又來了?簡直是屋漏偏逢連夜雨,以前身體能打虎的時候,一個個也沒什麼需求。
“王爺,您儘管躺著,妾身來服侍便是。”韋思柔臉色紅得更厲害了,平日裡可從來說不出這番話來。
若是李琩真的要出征隴西,這王府就沒了主心骨,韋思柔希望,自己能夠懷上孩子,也能多個盼頭。
作為一個妻子,不能為丈夫誕下一兒半女,是失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