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石堡城,連皇甫大將軍那樣的,都折戟城下。”楊玉約還是不想放棄,那是什麼樣的地方,她也略有耳聞。皇甫惟明的副將褚羽,身經百戰,卻也身死當場。
在她看來,皇甫惟明,那是大唐首屈一指的名將,能夠讓他飲恨的地方,絕不是什麼好去處。
“你放心,這一次,領軍的大將,必將超越皇甫惟明,攜帶的人馬也要多上許多,大體上,不會有太大的危險。你出去之後,想辦法見他一麵,將這個事情告訴他。”無論楊玉環嘴上說得如何堅決,可心底,還是擔心的,早些知道了,也能做些準備。
石堡城之戰,短期內不會打起來,還有時間。
“若是,他不想去呢?”楊玉約捏著手中的棉疊子,也許,不久之後,他們就再也不能相見。
“跟我說沒用,讓他自己去跟陛下分說。對了,讓他在接到陛下的旨意之前,務必保密。”楊玉環囑咐道,若是泄了密,反而是禍事。
他一個閒散王爺,對於朝堂上的事情,少打聽為妙。
“小妹,你還有彆的話跟他說嗎?”楊玉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在她的心中,李琩是那般的溫文爾雅,翩翩公子如玉,卻要往那西域的戰場上廝殺,何其殘忍?
哪怕小妹如今貴為貴妃,也是太多的無能為力。
“讓他保重!”楊玉環說完,一剪刀下去,將棉疊子剪斷。
他那個新過門的妻子,都說力能扛鼎,應該能好好幫他練一練逃跑跟挨打的功夫,隻要能活下去便好。
“你就不怕,從此便是、天各一方?”楊玉約本來想說的,是天人永隔,卻在最後忍住了,也太不吉利了。
“陛下尚未下決斷,況且,我跟他緣分已儘。”楊玉環搖搖頭,這裡麵的事情牽扯太大,也不是她能做主的。
楊玉約沉默,她更加做不了什麼,真有那一日,她或許隻能幫他祈福。
“阿嚏!”李琩打了一個噴嚏,這身體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好。
如今看著沒什麼異樣,但是李琩自己知道,依舊虛弱,一點點寒氣,都能讓他哆嗦起來。
韋思柔在後院舞動一杆大槍,不斷在木頭人身上紮得木屑橫飛,還不時挑釁得看一眼李琩。
李琩苦笑,若是身體大好,這種手段對他沒什麼威脅,但眼下是虎落平陽啊,晚上睡覺都不硬氣。
“嘭!”的一聲,長槍深深紮入木頭人之中,韋思柔拍拍手,最近力道漲了一些。
素月跟沛兒眼下已經適應了這種局麵,一人端著水盆,一人拿著乾布,將杏兒的活給搶了。
“夫人,您這功夫又精進了許多,趕緊擦洗一下,莫要著了風寒。”素月端著水盆,示意韋思柔擦洗一下汗水。
如今在二女的刻意逢迎之下,後院那是說不出的和諧,除了李琩身體不振之外。
“要我說,你們倆每日也跟著練練,以後也能起防身之用。”韋思柔擦了擦汗漬說道。
在她看來,素月跟沛兒身子骨太柔弱了些,眼下還看不出來,等生孩子的時候,很容易落下病根。
“夫人,我們倆哪能吃得了這般苦?再說了,我們這平日裡,最多也就去前院溜達一下,也派不上用場。”二女不是韋思柔,平日的生活範圍,基本就在王府後院。
“你們啊,書到用時方恨少,力道也是一般。”韋思柔搖搖頭,也不強求,直接在李琩跟前坐下。
李琩披好了大氅,身體恢複的速度還是太慢了些,估計還要一個月才能大好,也不知道武成益那邊如何了。
“王爺,你最近怎麼也不出門?”韋思柔想要回娘家轉轉,陪陪嫂子,但是李琩在家,這般走開也不方便。
“這不是聽愛妃的話,在家靜養?況且草廬那邊風大,還是府裡暖和些。”桃園裡的桃樹葉子應該已經掉得乾乾淨淨了,這北風一吹,整個桃園都冷的直哆嗦。
“書局那麼大產業呢,也不去盯著點?”韋思柔覺得,李琩說的很有道理的樣子,還真不好去草廬裡吹風。
“李太白在那料理得挺好,我這總是往那跑,是不是顯得太信不過人家了?”李琩摸摸下巴,他覺得今日的韋思柔,說話有些不太正常。
韋思柔又覺得很有道理,作為一個東家,不能太苛待下麵的人。
“怎麼也不去清風樓聽曲了?”韋思柔實在是沒轍了,怎麼還找不到出去的理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