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建籌挽了個刀花,你功夫再好,被卸了雙臂,也就是沒了爪牙的老虎。
“王爺,王爺,我在路上留了信息的,你若是就這般殺了我,今晚的事情還是會泄露的。固然,後麵的事情他們不知道,但是這裡發生的命案,以及小的的性命,都跟王爺有牽扯。”徐飛白一口氣說道,生怕說晚了就被先滅口。
李琩看著眼前之人,明顯慌了,想要求生,這倒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內衛之人,沿途若是留下一些信息,這種手段倒是有可能。
“既然你誠意十足,本王就問了,你叫什麼名字?”李琩點點頭,這事還真有些麻煩,最好能夠清理乾淨。
“我叫徐飛白!”明顯愣了一下,沒想到對方居然先問自己姓名。
“何方人士?家住哪裡?”李琩這一套,純粹也是來自後世記憶,都是這般開場的。
“你是千裡獨行徐飛白?你不是死了麼?”朱建籌帶著一絲震驚,忍不住問出聲來,至於打斷了李琩的問話,也顧不上這麼多了。
“慚愧,慚愧,還有人記得徐某。”徐飛白帶著幾分不好意思,居然被人認了出來。
“怎麼,還是個有名號的?內衛裡的人,不都是用代號麼?”李琩感覺這事有點怪。
朱建籌也是混江湖的,知道這號人,當即將徐飛白的來曆說了一番。
話說這徐飛白,當初也是江湖上的一號名人,主要活動在山南道,最擅追蹤,且腳程極快,旁人很難跟上其速度,得了千裡獨行這麼個稱號。
據江湖傳言,徐飛白得罪了官府,被下了套,捉拿下獄,隨即便沒了音信,都以為他死在了官府手中,沒想到如今居然好端端的出現了。
“哎,原本是要廢掉雙腿的,後來內衛的人來了,讓我幫他們訓練人員五年,便可免了刑罰。螻蟻尚且偷生,這也算不得什麼,就來了這長安城,一晃都三年多了。”徐飛白帶著幾分惆悵,這幾年,過得倒還算過得去,但總不得自由。
也曾想過逃脫,但若是這般,在內衛那邊掛了號,往後的日子也不好過。
“那今夜這是?”李琩翻了個身,你訓練人員也就罷了,怎麼還親自上了?
若不是他親自來,李琩感覺,自己應該會有所察覺。
人的名,樹的影,有起錯的名,沒有叫錯的外號,此人既然能夠闖出這個千裡獨行的名號,躲過自己的感知也是正常。
“都是上麵的意思,務必讓我帶人走一遭,倒是巧了,你們恰好從我那個方向出來,自然由我跟著。原本這不是我的職責,但是王爺您知道的,那些大人物,我根本得罪不起,想著也不是什麼大事,就走一遭吧。”徐飛白一臉鬱悶,若是知道都有這般的身手,他寧可得罪大人物,也不來趟這個渾水。
原本他犯的事情,也不過是打斷雙腿,這倒好,白乾三年,還把命給送了,虧不虧啊?這也是他為何急著要李琩問話,反正不能丟命。
“這算是臨時拉壯丁?”李琩一陣牙疼,自己這他麼也夠倒黴的。
“拉壯丁?差不多吧,辦好了,應該有賞錢。”徐飛白吸了一下鼻涕,這事鬨的,也不知道能不能見到明天的太陽,這幾位都是殺神,裡麵躺了一地的屍體。
要說給他壓力最大的,還就是李琩,他腳力好,就算是韋思書去追他,他也有信心逃脫,短途或許韋思書能夠超出一線,但隻要挨過最開始的一百步,後麵就會被他甩脫。
但是李琩就恐怖了,那張弓居然隔著那麼遠將他放倒,這份力道跟準度,還有預判,駭人聽聞。
之前內衛的信息,隻是說有三個一流高手,徐飛白也就沒太在意,結果這三個一流高手就是打下手的,還有兩個超一流在場,這陣容也太豪華了些。
李琩有些頭痛,若是內衛的人,殺也就殺了,但是這貨算是個內衛的編外教練,今晚就是個壯丁,殺了好像有些過了。
“王爺,您倒是問啊,小的但凡知道的,絕不敢隱瞞。”徐飛白慌了,他就怕對方沉默,這還沒問什麼呢,十有八九是在想怎麼料理自己。
話說徐飛白的武藝也不錯,堪堪摸到了一流高手的門檻,加上獨步天下的速度跟追蹤能力,也是難得的人才,但是李琩總感覺這小子不太靠譜。
殺也不是,留也不是,自然是個麻煩。而且路上還了留了信息,得想辦法抹去了,以絕後患。
“問個屁,你能知道內衛什麼重要的消息?”韋思書盤龍棍往地上一頓,如果是他,也沒有問的心情。
“你可知道,內衛為何今夜要你走這一趟?”李琩深吸一口氣,這人,殺不得,殺了,他就要暴露了,留著,暫時還沒有暴露的風險。
“當然,說是王爺您將三大護衛都帶回桃園,極為罕見,應該是有所圖謀,讓我務必盯住了,看看能不能發現什麼。”徐飛白趕緊回道。
既然想要他出力,這事情的來龍去脈,總要說上幾句的。
“你在內衛,聽從何人的命令?”李琩歎口氣,既然人殺不得,那就掏點有用的信息。
“勘探司首座陸巡。”徐飛白心中長須一口氣,從李琩的語氣,他知道自己這條命算是保住了。
內衛下轄四大司,分為勘探司、殺伐司、間諜司、訊問司,四個司之間,各司其職,共同行使內衛的職權。
勘探司人少,但每一個都是精銳,外出辦事的話,都是成立一個專門的行動小組,通常由勘探司的人任首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