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吉溫不急不緩,繞過鄭衛峰,就大搖大擺走到那些青壯跟前,如今已經儘在掌握。
“怎麼?還不放下武器?難道要本官定你們意圖行刺朝廷命官的罪過嗎?”吉溫直接一頂帽子扣過去,品級雖然低,那也是正兒八經的朝廷命官。
一眾青壯左右看看,也不知道是何人帶的頭,棍棒掉落一地,鄭衛峰內心一陣歎息。
“都先去那邊坐好,不知情的,本官保你無事,知情的,待會如實道來,從輕發落。”吉溫點點頭,敢跟官府較勁的,還真就沒幾個。
“縣丞大人,在下一直本分經營,到底犯了何錯?”鄭衛峰現在最想做的,就是弄明白到底是犯了什麼事,然後再想辦法洗脫。
“犯了何錯?首飾店的許掌櫃都招了,你覺得能逃到幾時?”吉溫笑笑,也是個老狐狸,都這種情形了,依舊沒有慌亂。
鄭衛峰心裡一驚,居然是這事。
這事平日裡不起眼,但是鄭衛峰知道,一旦被全部掀出來,這事的罪過極大。
“大人,在下並不認識什麼首飾店的許掌櫃。”鄭衛峰心中一橫,乾脆推個乾淨,反正他與許掌櫃的,是單線聯係,隻要他不承認,官府也奈何不得他。
“鄭老板,這是要逼著本官動刑?”吉溫不想動刑,太粗暴了,沒什麼技術含量。
“縣丞大人,在下並不認識什麼許掌櫃,你這是打算嚴刑逼供?在下與京兆府的蕭大人也是認識的。”鄭衛峰心底暗歎,這幾年養尊處優,身手差了許多,否則也不會被對方一招就拿下了。
李琩在一旁,聽得清清楚楚,居然又牽扯出了這個少尹蕭大人,難道他真的與此事有關聯?
“好巧!本官也認識蕭大人,那首飾店還是蕭大人的產業,許掌櫃還是蕭大人家雇傭的。等這事了結,想必蕭大人得請本官好好喝一杯,否則定然要被你們這些人壞了名聲。”到得這會,吉溫已經心中大定,這位蕭大人定然是要掰扯不清了。
“在下與大人素無恩怨,為何要栽贓陷害於我?”鄭衛峰心中一歎,往日裡都是借用蕭少尹的名頭,卻忘記了那首飾店便是他的產業,人家也沒半分顧忌。
李琩看了一眼天色,還有小半個時辰,城門就要關了。哪怕他是親王,可以在城內通行無阻,出城也是個麻煩事。
“吉大人,人很有可能運到城外了,得儘快一些。”李琩往前兩步,在吉溫跟前輕語。
吉溫點點頭,這車馬行裡,一下子拿住這麼多人,不可能個個都是鐵打的漢子。既然如此,那就逐個擊破便是,這個鄭衛峰,撐不住多久的。
“下麵,本官會挨個對你們進行問話,如實作答的,本官保你無事,但有隱瞞,一律從重處理。不要想著這位東家能夠給你們幫助,他犯的事情,最低也要流放三千裡,這輩子是不可能再回到長安了。”吉溫了解人性,隻要分開來審問,一定會有人忍不住說出來,因為他不知道,彆人會不會說。
“當然,你們東家是忠義門的二當家,那兩位,也要受牽連,所以,都想想往後的路,不要行差踏錯。若是真有人想要追隨去流放之地,本官也可以滿足他。”吉溫當然沒把握將那兩位牽扯進來,但若不這麼說,這些人心中必定還有顧忌。
鄭衛峰心中大急,但是脖子上的刀極為鋒利,讓他絲毫不敢亂動。
吉溫也不管他,直接將所有人都分開,挨個去問。
李琩忍住內心的焦躁,還不時安撫一下韋思柔,事已至此,還是定心一些等待。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就在韋思柔忍不住想要去催促的時候,吉溫帶著一絲笑意走了出來,隻是衣袖上的點點血跡,告訴所有人,並非是那麼的順利。
“鄭老板,你機會不多了,現在全部招出來,本官還能幫你開脫幾分。”吉溫獲取了很重要的信息,但那些都是小嘍囉,一定還有他們不知道的事情在裡麵。
“吉大人,在下勸你好自為之,有些事情,不該你插手的,還是儘早抽身的好。”方才吉溫審問的動靜,他也聽到了,知道難以幸免。
忠義門能夠在長安混得風生水起,自然也是有兩分依仗的,隻要等背後之人出手,一個區區縣丞,定然是可以擺平的。
“抱歉,本官抽不了身,你還不知道吧,你們今日劫走的,是王爺的貼身侍女。而這位王爺,如今就在此地,你覺得本官還能如何?”吉溫笑笑,忠義門的後麵,必然有人照拂,但是他不怕,若是一個小幫派都束手束腳,還能做成什麼事情?
“既然大人都已經知道了,又何必再問我,直接定罪好了。”鄭衛峰心中將那許掌櫃的祖宗挨個問候一遍,你他娘的連王爺的身邊人都敢動,害死老子了。
雖然如此,但是鄭衛峰依舊不打算鬆口,這事頂天也就是拐賣人口,還是個侍女,王府的侍女也是侍女,罪不至死。
但是他們做的一些其他事,比這個犯忌諱多了??,若是被深挖出來,恐怕可以被滿門抄斬。
而且鄭衛峰很清楚,背後的人,就算擺不平這個王爺,卻也很容易將他滅口,還不如咬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