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的,雷電的眼中,羈傲不遜開始消散,轉而流露出一絲臣服。
“起來吧!”李琩起身,拍拍雷電的腦袋。
雷電不愧是千裡良駒,受了這般大的撞擊,依舊能夠輕鬆站起來。李琩繞著雷電走了一圈,主要查看一下四肢,基本都是皮外傷,過些日子就會好了。
“無機,去取些金瘡藥過來。”李琩走到門前喊道。
“喲,王爺,這就掛彩了啊?”裴無機推開馬廄的門,一個閃身出現在李琩的跟前。
現在的李琩,半邊的衣服已經破碎,沾染了暗紅色的血漬,怎一個淒慘了得。
裴無機眼睛很尖,一看李琩走路的架勢,就知道是皮外傷,這才出口調侃。
“今日這雷電,就交給你包紮上藥,若是出了狀況,唯你是問!”李琩沒好氣說道,隨即轉頭跟雷電指了指裴無機,示意它不要太抗拒。
裴無機苦著一張臉,這不是什麼好活啊。
李琩拖著一身傷出現在後院,這動靜自然不會小,正在後院門口澆花的素月,著急慌忙就將李琩給迎到了自己的院子裡,準備為其上藥包紮。
“小姐,小姐,不好了!”杏兒一路慌慌張張跑進主院,就朝著裡麵喊道。
跟著李琩在宮裡轉悠了一天,韋思柔這會正靠在軟塌上小憩,被杏兒嚇了一跳。
“發生什麼事了?”韋思柔抓起身旁的寶劍,一個鯉魚打挺就站了起來。
“王爺,王爺受傷了!”杏兒拍拍自己的胸口,跑岔氣了。
“受傷了,重不重?”韋思柔眉頭緊蹙,這方才回府還好好的,一眨眼的功夫,怎麼就受傷了呢。
“聽說是在馬廄被烈馬踢了一腳,方才王爺自己走回後院的。”杏兒趕忙回道。
李琩親自出手降服烈馬,這事肯定是不能外傳的,為了掩人耳目,隻是說被馬給踢傷了。韋思柔對自家夫君的身手很清楚,既然不是與高手性命相博,又能自己獨自走回來,問題應該不大。
“小姐,關鍵是,剛進後院,就被素月那小蹄子給迎到她院子裡去了,這也太不懂規矩了。”杏兒一看自家小姐的架勢,就知道她完全不當什麼大事。
在杏兒看來,要想在這王府裡有地位,除了小姐頭上的王妃頭銜,最關鍵的就是能否受到王爺的寵愛。
而眼下,能夠跟王爺爭寵的,自然就是那兩個剛剛晉升的夫人。
“應該是為了給王爺包紮一下吧,這不是她們該做的事情嘛?”韋思柔覺得,她們這些後院的女子,就是為了料理好王爺的起居,這也算是分內之事。
“但是,但是,這事應該先請示小姐啊。小姐,你就不該那麼早給她們名分,遲早蹬鼻子上臉。”杏兒一直對此頗為不忿,那倆狐狸精,整日裡在王爺跟前搔首弄姿,若是將王爺給迷了魂,那可如何是好?
“這名分必須得給,她倆跟了王爺這麼久,都沒得個名分,顯然王爺也是心中有數,這個順水人情留給我來做。我若是不給,豈不是壞了王爺的麵子?杏兒,王爺這輩子,注定不可能隻有一個女子,她倆沒有絲毫背景,隻能一門心思討王爺歡心,是個可憐人罷了。”韋思柔早就想得很明白,這兩個女子,在王府多年,要是真有那些本事,也不至於一無所得。
“小姐,我就想不明白了,你怎麼什麼都不爭啊?”杏兒跺跺腳,哪有自家小姐這般的,好似什麼都漠不關心。
“有什麼好爭的?我與王爺是奉旨成婚,彼此當互相照拂,白首到老,豈會與那些女子一般見識?”韋思柔倒不是真的不想,而是拉不下這個臉,隻能這般說道。
反正她是明媒正娶的正室,而且王爺心中有自己,斷不會冷落了。
“那也不成,王爺都受傷了,小姐你得趕緊去看看。而且,就那倆狐狸精,包紮傷口怎麼可能比得上小姐?”杏兒也不去細究,反正就一個道理,不能繼續在這坐著。
韋思柔作為一個長期習武的人,上藥包紮那是熟門熟路。
“言之有理!”韋思柔點頭,這是一個很不錯的由頭嘛。
韋思柔先起身回裡屋,取了一個白瓷瓶,再帶著杏兒往門外走去。
“輕點,痛!”韋思柔方進小院,就聽見裡麵李琩在痛呼,不由得加快腳步。
剛進得裡屋,就看見李琩赤條條躺在那裡,素月跟沛兒正在給他擦拭身體。
杏兒還是第一次看見這般場景,剛想叫出聲來,又立馬吞了回去,隻是低著頭。
韋思柔也是俏臉緋紅,昨夜就糊裡糊塗睡了過去,這才是第一次看見李琩的身體。
讓韋思柔很不解的是,這般疼痛的情況下,李琩的某些部位居然有了反應。再細細看素月跟沛兒的手法,這不僅僅是擦拭身體,還捎帶著調情,李琩這是痛並快樂著。
“快些擦拭乾淨,然後就出去吧,我要親自為王爺上藥包紮。”韋思柔暗罵這倆女子沒眼力勁,把王爺弄得這般激情四溢,傷口很難愈合。
“是!”素月跟沛兒低著頭,加快了手上的動作。
“杏兒,你也出去,誰也不能進來,打擾了我為王爺包紮傷口。”韋思柔突然覺得心跳加速,乾脆將所有人都打發走,自己好慢慢上藥包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