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被關在柴房裡已經好幾天了,沈成文隻能去找老夫人商量,看這個事情該怎麼做。
老夫人雖然失憶,但還是十分厭惡王氏:“沉塘吧!”
沈成文著實捏了把冷汗,祖母在他眼中永遠都是慈祥仁愛的,現在卻要說把自己母親沉塘,似乎祖母自從病好後,性情有些不一樣了。
“祖母那畢竟是我的母親,怎麼能沉塘?”沈成文反駁道。
“你不會還想留她一條命?她做了對不起你父親的事,你父親那可是人人敬仰的沈大將軍,為國捐軀,那樣好的人,怎能讓她侮辱了你父親的身後名?”
沈老夫人,眼中充滿了殺氣,她根本就沒有失憶,但是她現在必須失憶,這是她躺了四天才想到的破解之局。
“祖母但是她是我母親,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母親死去。”沈成文祈求的看著沈老夫人。
“那你父親,就不重要了?死者為大,你要為你父親想想。不能讓王氏壞了你父親的名聲,壞了沈府的名聲。”老夫人不容沈成文反駁,轉身離開。
獨留沈成文跪在地上,他原本想著把母親送到莊子上。
遠離沈家,過幾年這件事情淡了,再接回來,卻沒有想到祖母這樣的決絕。
一種無力的感覺,充斥著身體的每一個部分。
不,他不能讓母親死,一定不能。
當夜沈家起了一場大火,燒的就是沈家的柴房。
“走水了,走水了,快來就救火。”下人們的呼喊聲,把沈家的主子們都叫了起來。
林舒嘴角含笑,最後一個到了柴房外。
“這柴房不是關著母親的柴房。”林舒開口道。
沈成文哭了,哭的像個淚人,真跟自己死了母親一般。
老夫人仔細的盯著沈成文,看了眼林舒,這個家王氏的死,隻怕隻有沈成文在意。
這場火起的有些蹊蹺,本就是夏日,離廚房又遠,沒有明火怎麼起的火?
由於起火位置在角門,影響了隔壁的鄰居,鄰居也就幫著撲滅了火。
下人們從柴房裡,抬出一個燒的麵目全非的屍體,沈成文一下就撲到了屍體上,嘴裡喊著:“母親,母親.......”
沈成文爬了起來朝屍體行了禮:“祖母,母親已去,可她畢竟是我母親,我不能讓她走的太寒酸。”
“你這是什麼意思?”老夫人懷疑的看著沈成文。
“我要為母親設靈堂,披麻戴孝,讓母親風風光光的走。”沈成文擲地有聲的說著。
眾人都覺得沈成文是個孝子,雖然王氏做出了那樣丟人的事情,可是沈成文不僅不嫌棄,還要風光大葬。
老夫人氣的說不出來話,指著地上的焦屍道:“你要給她披麻戴孝,你可知道這樣,你就要在家丁憂三年。”三年,人生有幾個三年,戶部的官職能等他三年。
可老夫人不知道,戶部的官職,早就讓人頂了。
沈成文才出此下計,既能救出母親,還不讓人知道自己實質是被戶部除名了。
“祖母,孫兒知道,可母親隻有一人,我隻想在母親麵前儘儘孝,丁憂三年而已,求祖母成全。”沈成文跪在地上,給老夫人磕頭,求她同意。
沈老夫人當著外人的麵,不好再說什麼。
“這件事情,稍後再說。”老夫人不想當著外人的麵,談論這件事情。
沈成文卻是鐵了心:“若是祖母不同意,成文就長跪不起。”
老夫人顫抖著手,指向沈成文:“你這是威脅我?逼我老婆子?”
“孫兒不敢。”
鄰居老夫人卻開了口:“就算是活著的時候,罪孽深重,死者為大,沈老夫人不如就同意了沈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