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就說,她為什麼執意要來雲城。
好啊,合著是來算計我呢?
老子跑不了,她也彆想置身事外。”
中年男人說著,將黃毛一推,霍的站起身來。
迎著周遭黑洞洞的槍口,他舉著雙手做投降狀。
大聲嚷道。
“警官,我有罪,我伏法。
但是我要舉報,我的養……”
剩下的話,他沒能說出來。
他被人抹了脖子,是黃毛。
原來就在剛剛,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中年男人身上時。
黃毛摸到了地上的生鏽鐵片,在聽到男人說舉報時,毫不遲疑的從地上爬起。
又快又狠的撲上前去,眼帶凶光的抹了中年男人的脖子。
事發突然,根本不給其他人反應的機會。
直到中年男人血湧如注,嘴裡發不出聲響,眾人才反應過來。
一些人把黃毛當成了危險分子,直接開槍掃射。
槍聲響起的那一刻,孟念似乎意識到了什麼,急急呼停。
可是已經遲了。
槍聲停下之時,黃毛已經身中數槍。
數個血洞溢出鮮血,浸透了他身上的白襯衫。
他渾身血汙,卻麵帶微笑。
用儘生命的最後一點力氣,大吼出聲。
“……終於,終於殺死你了……養父……”
這句話仿佛耗儘了他的生機。
隨著最後一個字音落下,他雙眼失神,身體重重的倒在地上。
合不上的眼睛,似乎在望著牆壁上殘破的懸窗。
眾人隻當他死不瞑目。
無人注意到,在他倒下之後,生命的最後一刻。
他的唇瓣無聲的翕動,小幅度的張合,好像在說著什麼。
罪犯都已伏誅,一切塵埃落定。
留下人打掃後續,其他人陸陸續續離開了。
他們的任務很多,不會一直在這裡浪費時間。
在被隨後湧入的醫護人員抬上擔架後。
沈安鬆了一口氣。
“終於結束了。”
在他拿回手機後,微信消息立馬彈出。
秦曼曼:沈哥,該交稿了你曉得伐。
秦曼曼:再不交,你就等著編劇的奪命連環call吧,小助理不伺候了。
沈安這才想起,因為這破事,他的稿子一點沒寫。
直接石化在擔架上。
“我還是死在罪犯手裡吧,存稿是一滴沒有啊,寫不了一點。”
……
不遠處的喧鬨,絲毫沒有打動在山頂圍觀的人。
黃昏的冷風吹過,讓周圍的其他人打了個冷顫。
但是在他們中間,穿著一身白色蓬蓬裙的女人。
卻仿佛與他們處於不同的世界,渾然未覺。
她正麵無表情的,將視線從手機上收回來。
她不開口,沒人敢走。
身後的一個黑衣男人斟酌著開口。
“大小姐,我們該走了。”
下一刻,開口的人被另一人猛地踹倒在地。
“怎麼說話呢,秦哥已死,大小姐就是我們的頭兒。
叫什麼大小姐,叫頭兒!”
“對不起,我錯了,請頭兒恕罪。”
秦曼曼沒有說話。
她冷冰冰的視線,正透過陰沉的天色望過去。
視線的終點,是廠房的碎窗。
良久,秦曼曼收回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