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不簡單,他走在最後,就是為了給我破綻,這是我第一直覺。
肖子惑看他那樣,大概覺得對我很不友好,就想給他點教訓,我擺了擺手,讓他不要在意。
他的一支煙已經抽完了,我又給他遞了一根。
我說“你認識我。”
他示意我給他點上,金秋生將火遞了上去,但他不接。
他的意思,就是讓我給他點。
我都點了一次了,壓根也不在意點第二次。
他說“白小爺,很難不認識,但你白名,說到底不過也就是生的好,有你二伯四叔護著,離了他們,你就是個狗屁。”
老楊聽到這大概心裡有些不爽
“哎你這人,怎麼說話的呢,他就算沒有白家,那也有我們。”
那人輕蔑一笑“他要沒有白家,會認識你們嗎,你們會跟他打交道?你們也不過是白家替他鋪的路,他隻是命好。”
老楊想反駁,被我攔了下來。
他說的這些,我其實一直都知道,他說的是實話,我也沒什麼不好接受的。
“你說的對,我能被叫聲爺,全是因為我背後有人撐腰,離了白家我什麼也不是,如果再離了我的朋友們,我就是個廢物。”
他見我並不惱,倒正眼瞧了我一下
“還算有自知之明。”
我笑了一下說
“高人背後,還會有高人,我也不過是個小嘍囉,命運帶到哪裡就走到哪裡。
你這人,不簡單,以後定有所為。
魏家既然要散了,那就帶我們一起去瞧瞧?”
“承您吉言了,你想進魏家地下,找檔案嗎。”
我愣了一下,他怎麼知道檔案的事,白毛他們跟他講的嗎,我感覺不會,他這樣並不起眼的夥計,白毛不會把計劃告訴他們。
他的年紀三十多歲,我忽然知道我之前為什麼會覺得,他說的太隨意了,因為他知道,他隻是在讓我覺得他不知道。
他跟魏肆之間,絕對有淵源!
“你叫什麼名字。”我問
他抽著煙,漫不經心的說
“有心人都是無名士,無名無姓。”
我看著他,看著看著,就有了一個猜測,但這個猜測,太過大膽。
這個人,是魏肆的親孫子!魏肆的兒子早年就死了,沒聽說過娶過親,他也對外宣稱無子嗣,其實是有的!隻不過從一開始,就不是這個身份。
魏肆唯一信任的人,是他的親孫子
所以他剛剛諷刺我的身份,說我隻是命好,對我很是不屑。
因為原本,他也有這樣的風光,但因為為了某個目的,他拋棄了身份,成為了一個普通的夥計,做最臟最累的活,為的就是他們的某個計劃。
他什麼都知道,也知道魏肆在那裡頭。
而他從此以後,就沒有魏家了,但他得繼續孤軍奮鬥。
他見我不說話,又是不屑一笑。
“這麼多年,辛苦你了,有需要,可以去找我。”我說。
他原本是不屑的譏笑,聽我這麼說,笑容開始停滯,慢慢的恢複到最初的樣子。
老楊不解的問
“你傻了啊,他罵你,你還說他辛苦了。他辛苦啥啊,罵你辛苦了?”
我朝老楊笑了一下,他的身份,現在不能公開。
我拍了拍那人的肩膀就站了起來。
“還請勞煩您帶路。”
他抽完最後一點煙,將煙頭摁滅,什麼也沒說,從地上站起來就往山下走。
我們立馬跟上。
進小鎮的時候他說
“地下,不用去了,有機關,東西也不在地下,你在魏肆宅院門口等我,一個人來。”
說著就先進小鎮了。
我讓他們在這等我,我去去就回,他們都不是很放心,我晃了晃手上的槍,說有事,我開槍示意。
我也不知道那人去哪了,就坐在魏肆宅院大門口的門檻上等他。
等了差不多半小時,那人才回來。
他跟我一樣,也坐到了門檻上,抬頭看了一眼魏家宅院大門上破敗的門匾。
然後從衣服裡,拿出一個檔案袋交給了我。
“接下去什麼打算。”我問
“沒什麼打算,我又不是風光無限的白小爺,隻是個普通人,走一步是一步。指不定哪天就死了。”他答
我笑了一下,不知道該怎麼接話。
“魏塵的事,你知道多少。”我問
“我在這的時候,他已經離開了,知道不多,都在檔案裡。”他答。
說著他就起身了
“天快黑了,我也該走了。”
他看著魏肆的宅院,說了這麼一句。
“保重。”我也站了起來。
他看了我一眼,沒有說話,走進了小鎮的街巷裡,背對著我擺了擺手,消失在了夜色裡。
我看著他消失的地方,呆愣了好久,疲憊感撲麵而來,不知道我們以後過的,又是什麼樣的日子。
當我轉身的時候,發現他們已經找了過來,就在前麵等我。
我朝他們笑了一下,晃了晃手上的檔案,朝他們走去,不管以後的路怎麼樣,我們,都會攜手同行。
天已經黑了,今天15號了,月亮很圓,照亮了我們的歸程
我跟他們勾肩搭背的說
“這月亮這麼圓,我還以為是中秋呢。我記得我之前還分了魏塵半個月餅,他還不理我……”
老楊笑著說“那你就當今天是中秋,我們大家一起過中秋也挺好。”
我說“這個主意不錯,我說中秋快樂,你們就說給我紅包。”
說著我就說了句
“中秋快樂。”
他們回了句
“給我紅包。”
他媽的,搞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