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個徒弟,能做到師承的,大概隻能是在不要臉這方麵了。
老楊看著遠山說
“白毛大概以為咱們會知難而退,沒想到咱們是迎難而上。”
我低頭吃著麵,沒有說話。
白毛肯定知道我不會這麼輕易罷休,估計已經做好了應對,他選擇帶走魏塵,可能就是覺得我沒有能力能找到他們,又或者說我沒有能力再把魏塵帶回來。
我其實很怕我的所做所為,到最後隻是白費力氣,改變不了一點現實。
因為那時候我將不知道如何麵對這個結局。
但不管怎麼樣,隻要他們在這山裡,哪怕一寸一寸找,哪怕掘地三尺,我也要先嘗試一遍。
我將最後一口湯喝完,然後跟他們說我再去睡一覺,讓他們也多休息休息,接下去可能沒有安穩覺可以睡。
傍晚的時候,老楊就把我叫了起來,說有人找我。
我下樓一看,是一個皮膚黝黑但看著就很結實的這麼一個男人,身後背了個包,年紀大概在三十五歲左右。
這應該就是新招的夥計,我沒想到他這麼快就到了。
他看到我的時候,似乎有些詫異,大概是沒想到他的老板這麼年輕。
“是白名,白老板嗎?”他試探性的問道。
我點了點頭,讓他隨意坐。
但他沒有坐下,而是站到了我的身旁
“沒有保鏢是坐著的,為老板服務,是我的職責。”
他這一本正經的樣子,跟陳鶴倒是有幾分相似,我有點不太習慣。
我說“我招的其實不是保鏢是夥計,這事你知道吧?”
“知道,金老板已經說過了。”
他就像是在回答長官的問題一樣,一板一眼的在回答我。
金老板?我思索了一下,金辰安?隨即反應過來他說的應該是金秋生。
帥哥笑著問“你是不是退伍沒多久啊?”
他說“是的,今年剛退。”
老楊說“你這不用這麼正經,我們幾個都不是什麼正經人。你這樣說話,搞得老……我想給你敬禮。”
他本來想說老子,硬生生的改成了我。
我實在受不了他這一本正經的樣子,揉了一下眉心說
“你在家什麼樣,在這裡就什麼樣,你再這麼正經,你就去鋪子裡去工作。”
他其實是個不錯的夥計,執行力強,彆人都沒出發,他已經到了,說明他辦事很上心。
但他如果一直這麼端著,就容易放不開,放不開,做事的時候就容易受限製。
他愣了一下,然後才找了個位置坐下,不過還是有些拘謹。
現在拘謹也算正常,畢竟我對他來說是個陌生的老板,不過多跟我接觸一段日子以後,大概就不會這樣拘謹了。
然後我問他叫什麼名字。
他說叫肖子惑。
我跟他說,接下去所有到場的夥計都由他來接應安排。
如果到一個就找我一個,那我直接站在門口迎賓得了。
晚飯我讓老頭送去我的房間,我如果在樓下吃飯,他更拘謹。然後我就繼續回房睡覺了。
我這時候必須多睡,才能恢複體力,也隻有睡著了,才不會亂七八糟的想問題。
我隻要醒著,我就會忍不住去想現在魏塵的處境。
我就會想起他受傷吐血的模樣,想起他失去意識之前對我說的話,他那時候,是不是已經知道了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了?
他是覺得他快要死了嗎?還是覺得接下去很可能他會消失。所以跟我做了最後的道彆?
總之,我現在什麼都不能想,睡覺才是最好的方式
這一覺我直接從傍晚睡到了第二天早上,然後被樓下各種聲音吵醒。
我做了一晚上的夢,醒來覺得有些恍惚,在床上坐了一會才下樓。
阿素跟金秋生都已經到了,正在大廳裡跟帥哥老楊聊天,但我沒想到沈川也來了。
新來的夥計也到了不少,門口,大廳裡坐了一堆。
見我來了,新夥計都趕緊起身,分站兩排喊了一聲白小爺,肖子惑也改了口了。
看來金秋生已經給他們重新培訓了。
我點了點頭,給肖子惑使了個眼色,我原本是想試試他做事是否靈光。
沒想到他竟然看懂了我的意思,帶著這群人就到外麵去守著了。
雖然他正經了一些,但腦子還算靈光。
我走到老楊他們那,拍了一下沈川的肩膀,表示謝意。
沈川說我們有事,他肯定是要來的,不用客套,還說我似乎有了些白小爺的風範。
我苦笑了一下,說這個風範還是給他得了。
我原本想跟阿素說謝謝,不過阿素說千萬不要謝她,她說她是腐女,不能眼看著她磕的cp沒了。
我也不知道她在說什麼,就聽明白了她說不要謝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