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辰安笑了笑說吃雞不錯。
現在已經四點多了,冬天的四點已經起晚霞了,火光映的晚霞更加的彤紅,我們三個都看了一眼晚霞。
回程的時候,已經看不見山頂的火光跟濃煙了,大概已經搞定了。我說今天天氣不錯,金辰安說確實可以,老楊說就是少了土雞。
我們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掛彩,金辰安的傷口是最多的,回杭州以後,先去給金辰安處理了傷口。
然後他帶我們去吃土雞,不過不是在之前那裡,而是在一家酒樓,他說是那邊送來的。
吃飯的時候,我沒有問今天是怎麼一回事,金辰安自己就開了口。
他說他查到了陳老板與金五爺有過交易,所以並不相信陳老板,就做了兩手準備。
如果陳老板不出賣他,我們就按照第一手方案走,但很明顯,陳老板出賣了他,所以就走了第二個方案。
之所以沒告訴我,是他也不確定會是什麼情況。他讓我再帶上老楊,就是怕會出現第二種情況,那他進去以後,我這邊一個人可能會應付不了。
他沒有立馬實行第二方案,是想再等等看賈老板身後的人會不會出現。畢竟他不敢肯定賈老板是否留有後手。
他沒想到我們炸了廚房,跟在我們身後的人,雖然沒有等到金辰安的指令,但怕出意外,就提前出現了。
不過他也確實高估了賈老板,以為賈老板留有後手,有接觸到幕後人,沒想到隻是個有腦子但不多的這麼一個人物,純純就是浪費他的布局。
他帶我們去挑衣服,主要也是為了讓他的夥計跟上,以防他們給我們的地址,跟陳老板帶我們去的地方不一致,實際上,也確實不一致。
導航是陳老板開的,他在下盤山公路的時候就發現了問題。
金辰安說真正的幕後人,應該是那個組織的人,他們已經開始對我動手了,金五爺也隻是棋子,金五爺的玉璧從哪來的,得把金五爺鬥下馬以後才能知道了。
但金五爺現在的勢力依舊龐大,還不到對金五爺發難的時候,他在等我,等我真正接手白家,他才有勝算。
至於張木,他不確定這是否是個針對我又或者針對他的局,所以就多留了條路。
如果他兩個方案都失敗了,控製不了局麵,那麼至少,在關鍵時刻,對方發現有兩個白名的時候,肯定會選擇留下我去做對比,那麼,我還有活下去的機會。
我這麼聰明,到時候肯定會以他們兩個作為說出秘密的籌碼,就算有人要做了他,那麼至少老楊,我還是可以保全的。
他說這些的時候,我正在啃雞腿,因為他給的內容實在太多了,我叼著雞腿,思考良久才理明白是怎麼一回事。
我一直在聽彆人說小九爺是如何如何的精,如何如何的難搞,但這是我第一次這麼直接的參與了他的局。
金辰安這樣的思慮非常人能及,他在出發之前就已經將所有的可能性以及應對的方案都想好並且落實到位了。
他甚至都想好了,如果他失敗了,我跟老楊該怎麼辦。
老楊本來也在埋頭乾飯,聽他這麼說,在那嘶了半天,沒嘶出一句話來,大概是不知道該怎麼表達。
“嘶,你這……你這………”
表麵風光的小九爺,可能從來沒有睡過一個安穩覺。他十六歲掌管金家,失去了父母的庇佑,而他的叔嬸都想他死,他那時應該很無助吧。
想著我就歎了口氣。
他見我不說話光歎氣就笑著說
“跟我做朋友是件很危險的事,還會隨時被我利用。”
我知道他會錯了意,把肉咽下去說
“能成為你的朋友,我一直覺得是我的榮幸。你是因為我才中了計,怎麼能說是你利用了我。
我隻是覺得你過的不容易,太過辛苦。你肯定有過很多無助的時刻,不過那時候你是一個人,現在不是了,你還有我們。”
聽我這麼說,金辰安夾菜的手明顯停滯了一下。
老楊說“我也差不多是這意思,就是沒老白這麼直白,他說這種矯情的話都是張口就來的,你不知道他在獨山的時候……”
我猜他要講我說要保護魏塵那段,立馬打斷他說
“怎麼矯情了,人長一張嘴,就是為了表達清楚自己的想法。”
“得得得,一點不矯情,是我矯情行了吧。”老楊笑著說。
說著說著,我跟老楊就打鬨了起來,在那互丟雞骨頭。
金辰安怕我們的雞骨頭丟他碗裡去,盛了碗雞湯,站窗邊喝去了。
不過我似乎聽到他說了句
“有朋友還挺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