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境不佳的郭亦鎮一回府便泡了一個澡,這個澡泡完郭亦鎮才覺得心情有所好轉。
郭亦鎮的大娘子賀氏早和寵妾在一旁等著,郭亦鎮剛更衣完,她們便圍了上來。
她們上來便讓郭亦鎮心煩,她們的七嘴八舌更是讓郭亦鎮忍不可忍,郭亦鎮不得不把賀氏支走,不然這七嘴八舌停不了。
大娘子賀氏一走,郭亦鎮的寵妾便來神,她們在賀氏眼皮底下唯唯若若,賀氏一走那就是她們的天。
郭亦鎮很喜歡這種天,尤其喜歡和寵妾們單獨相處。
至於賀氏則是用來操辦府中大小事務的,該她出現時她才能出現,可讓郭亦鎮沒想到的是他隻開心了一會,便被突如其來的事情打斷。
這事來的太突然了,簡直是打了郭亦鎮一個措手不及,郭亦鎮震驚之餘隻能先回大理寺處理,不然還真沒辦法處理。
中書侍郎郭亦鎮自從兼任了大理寺卿就很少來大理寺處理事務,大理寺繁雜的瑣事都是交由大理寺新任少卿錢回華處理的,而這個錢回華正是參知政事錢伯華的大公子。
錢回華能當大理寺少卿一職多虧了同中書門下平章事陸知心的幫忙,參知政事錢伯華很滿意他的公子能出任大理寺少卿之職。
為此他特意在望春樓宴請同中書門下平章事陸知心以示感謝,隻不過錢伯華沒料到他的公子出任的是一個燙手的官職。
說這個大理寺少卿燙手皆因它瑣事多,錢回華每日早出晚歸的還不夠忙的,這時間稍長,錢伯華便看出了端倪。
敢情這郭亦鎮在大理寺什麼都不管,想累死他的大公子?既然你郭亦鎮可以甩手不管,那他的公子也可以,把事交給寺丞薛安處理即可。
可錢回華手氣不好,剛一交便出事了,他當然不能自己承擔這個後果,第一時間派人稟告郭亦鎮之後便沒管。
郭亦鎮接到稟告後氣不打一處來,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乾嘛去招惹南平王?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找不痛快嗎?
郭亦鎮匆忙趕到大理寺之後便令薛安趕緊把南平王的孫子放了,客氣的送人家回去。
薛安很緊張的回道:“郭大人,現在不好放,之前不知道他是南平王的孫子,因而用刑有點狠,等知道己經遲了,都把他弄傷了。”
郭亦鎮一臉的憤怒,當即訓斥。
“薛寺丞,你是乾什麼吃的?連人家底細都沒摸清楚就敢用刑,你們是不想活了?還有你們為何要抓南平王的孫子?”
提到抓南平王孫子的理由,薛安一下來勁了。
“郭大人,這廝太猖狂了,他在酒樓吃霸王餐也就算了,他還調戲彆人家的娘子,太不像話了,我等氣難平才抓他回來的。”
“薛寺丞,他吃霸王餐調戲彆人家的娘子關你什麼事?大理寺什麼時候開始管這些閒事?你是吃飽了沒事乾麼?”
大為生氣的郭亦鎮又是一通訓斥,如若不是有旁人在,郭亦鎮就要出手打人了。
薛安麵露委屈之色。
“郭大人,他是寺正洪正抓來的,小的可沒抓,小的錯就錯在沒摸清他的底細。”
寺正洪正?原來是這混蛋,這混蛋抓南平王孫子乾嘛?郭亦鎮忍不住要問。
“薛寺丞,洪寺正為何要抓人?他是不想活了麼?”
郭亦鎮想起難纏的南平王就有點不寒而栗,偏偏這個時候陸中書對南平王蠻有好感的,這就讓問題更為嚴重了。
薛安這個時候開始推責任。
“郭大人,南平王孫子吃的是洪寺正家的霸王餐,調戲的也是洪寺正的娘子,就是在這種忍無可忍情況下洪寺正才抓的人,不過洪寺正一開始並不知道他是南平王的孫子。”
薛安想以此來減輕大理寺方麵的責任,卻被郭亦鎮又訓了一通。
“薛寺丞,你有沒有腦子?這事交給開封府處理不好嗎?你們硬要抓到大理寺來是自己找死,如若南平王追究起來,大理寺唯有把你們交出去。”
郭亦鎮這話讓薛安一下便亂了分寸,若真的交給南平王處理,那就離死不遠了,薛安沒得辦法隻能是向郭亦鎮求饒。
郭亦鎮也不想把事做絕,出了一個主意。
“薛寺丞,你若想活命倒可試試這個法子,錢少卿後台硬,你想辦法把責任推到錢少卿頭上,讓錢少卿的老爹去應付南平王,這事不就妥了麼?”
郭亦鎮說的這法子委實不錯,可要想把這責任推到錢少卿頭上也不易,這個錢少卿狡猾的很,不會輕易就範的,得想損招才行。
郭亦鎮看薛安有點為難,他便點撥了一二,而後他才打道回府,回府才知道府裡也出了亂子。
賀氏和寵妾們發生了言語衝突,且衝突規模不算小,隻是沒傷到人而已。
郭亦鎮大怒,怎麼能這樣添亂?以前可從未發生過這樣的事情,是什麼惹翻了賀氏?是吃醋麼?
郭亦鎮先不管,臉一黑便先給雙方來了一個下馬威,而後重點批評賀氏,指責賀氏沒有大局觀念,帶頭搞亂府邸,這是要乾什麼?
郭亦鎮言辭激烈,處處針對賀氏。
賀氏似乎有一肚子的委屈,無處述說之餘忍不住頂了幾句,大致是指郭亦鎮做事不公道沒分寸,隻曉得溺愛那幾個小妖精。
郭亦鎮懵了,這賀氏是要造反麼?敢這般頂嘴,這說明賀氏到現在還沒意識到自己的錯。
這可不能慣著賀氏,賀氏身為大娘子職責便是要搞好府內而不是在府內興風作浪的。
心煩意亂的郭亦鎮當即指示管家關賀氏的禁閉,府中一切暫時由幾個寵妾作主。
幾個寵妾聽到這樣的指示立刻笑的合不攏嘴,她們千盼萬盼的這一天終於來了。
之前她們在賀氏底下一直唯唯若若,那種夾著尾巴的日子過的太不是滋味了,現在總算鬆快了。
寵妾們當即對府內的一些規矩進行了更改,賀氏的親信則被調離,取而代之的當然是寵妾們的親信。
寵妾們做完這些還不夠,她們必須對賀氏再落井下石一把,不然隔幾天賀氏就放出來了,那豈不是白高興一場了麼?
隻是這郭亦鎮沒那麼絕情,郭亦鎮的初衷隻是想壓壓賀氏的威風,挫挫賀氏的銳氣,過一陣子還是要放賀氏主持大局的。
寵妾們自然不願看到賀氏東山再起,她們既然擺不平郭亦鎮,那她們隻能使陰招對付賀氏,讓賀氏這幾天不好過。
賀氏被關禁閉之後整個人便清醒了,府裡還是老爺最大,不能跟老爺對著乾。
賀氏想明白之後對寵妾們的陰招便沒那麼在意,她坦然麵對陰招,真正做到了打不還手罵不還口。
寵妾們對賀氏的這種應對很是詫異,這潑婦轉性子了麼?怎麼能這麼忍,這要是再忍下去,這潑婦說不定很快就能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