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人，但願如此，不過這廝好歹是七品官，不容易對付。”
趙晨還是有點擔心，一個詹事似乎讓趙晨沒了往日的強勢。
龐秋秋插了一言。
“公主殿下，你的人你都管不了嗎？”
在龐秋秋看來，趙晨身為公主，怎麼會怕一個小小詹事反水？隻怕是公主府有蠻多見不得人的事才會如此，可這些龐秋秋自然不會講。
趙晨見龐秋秋有所誤會，趕緊向龐秋秋解釋。
“龐小娘子，一座府邸的管理不容易，公主府雖小，可雜七雜八的人不少，尤其是這個詹事，他是派到公主府辦差的朝廷命官，說是辦差其實是在監視本公主，所以本公主想著給他說一門親事，這樣對大家都好。”
“公主殿下，主要是你那位詹事拿不出手，你不知他好醜麼？”
龐秋秋直言不諱，既然公主這會不強勢，龐秋秋自然要就事論事一番。
趙晨歎了一口氣。
“龐小娘子，本公主怎不知他醜，隻是他好歹是七品朝廷命官，本公主想著七品官雖不大，顧小娘子應該看的上，不想本公主還是眼拙了，不知顧小娘子心眼高著呢。”
心眼高？這是心眼高嗎？
龐秋秋見公主口氣很弱，她還想說一說心眼高低的問題，陸子瀟攔住了她。
“乾嘛總講這個，咱換一個講。”
“那講啥？”
韓靜早想換話題了，總講那個黑不溜秋的詹事真窩心，有點慎得慌。
林哲則抓住這有利時機，悄悄從她們身邊溜出去找了程越，程越此刻就坐在會客廳靜等林哲，林哲一來，程越便站了起來。
“林大人，東京汴梁城兩大富得流油的幫派幫主都來了，他們要求見大人，大人可能不太了解這兩大幫派，屬下簡介一下這兩大幫派，一個是漕幫，每年負責運送二百萬石糧食到汴梁城，另一個是頂勝幫，頂勝幫把持著東京汴梁城主要的賭坊己經很多年了，應該賺了不少，再來講這兩大幫派的幫主，漕幫幫主賀峻今年五十多了，是一個非常精明的小老頭，頂勝幫幫主楊侖則年輕不少，年紀嘛才三十出頭，可楊侖為人狡詐是一個狠角色，他倆今日來就是與大人談合作的，他倆在東京汴梁城賺大錢，自然要給開封府一點好處，想來張尤安在這也撈了不少的油水，大人見他們麼？”
“程通判，見自然要見，不過林某有個問題要先問你一下，漕幫做的是正規生意，為何也要來開封府談，按理漕幫做正規生意不用來談。”
林哲有點不解便問程越。
程越如實答道：“林大人，這你不懂了，張尤安其實是一個很貪之人，漕幫即便做的是正規生意，因其生意在開封府管轄範圍之內，張尤安一樣不會放過，東京汴梁城凡是大一點的生意都必須向張尤安孝敬，否則做不下去。”
原來是這樣，林哲這下明白了，這麼看來張尤安太會裝了，明明到處撈錢卻偏裝著一副窮酸相，真是太下作了。
“程通判，麻煩你叫兩位幫主進來，林某跟他們談一下。”
“好的，大人。”
程越說著便走了出去，片刻就領著兩位幫主進來了。
由於有了程越的簡介，林哲心中頗為有底，客氣的招呼兩位幫主坐，接著便吩咐衙役上茶。
“二位幫主，有什麼好事來開封府？”
林哲不想浪費時間，上來便直接問了。
兩位幫主第一次見林哲，他倆麵對林哲的大氣有些不知所措，隔了一會，漕幫幫主賀峻才說。
“大人，我們都是生意人，客套話就不講了，以前我們都是跟張尤知合作，現在需跟大人你合作，我們也不容易，以前交開封府多少現在還交多少，大人你看這樣怎樣？”
“以前你們交多少？”
林哲好奇的問道。
賀峻平靜的答道：“回大人，漕幫以前每年交一百萬貫給開封府，頂勝幫亦是交這麼多。”
要交這麼多，林哲聽完不禁皺了皺眉頭。
“漕幫是正當生意，以後就不要交什麼錢給開封府了，至於頂勝幫的賭坊屬於毒害百姓的偏門，關張算了。”
賭坊關張？開什麼玩笑，是不是嫌頂勝幫交少了？頂勝幫幫主楊侖聽到這不禁怒氣衝衝的站了起來。
“林大人，賭坊是有點偏門，可大小是一門生意，頂勝幫這麼多兄弟靠它吃飯，豈能一關了之。”
斷人錢財如害人父母，林大人是不是有點不懂事？怎麼敢叫頂勝幫關張賭坊了，這頂勝幫能善罷甘休嗎？雖說你是官，但這個麻煩真沒必要惹，程越有點不理解林哲。
然林哲麵對楊侖的火氣顯得很平靜。
“你們不開賭坊活不下去嗎？東京汴梁城那麼多正當生意，你為何想開賭？轉行會死嗎？”
林哲這話一點不客氣，楊侖憤怒無比，賀峻則比較高興，因為開封府免了漕幫該上交的錢，這麼一大筆錢等於是進了賀峻的私人腰包，賀峻可能連睡覺都要偷著笑了。
賀峻於是有事沒事來勸楊侖。
“楊幫主，開賭坊確實不好，多少人因賭傾家蕩產，你就做點好事轉行吧。”
“賀幫主，你說的倒輕巧，頂勝幫這麼多張嘴，哪能說轉就轉，要不你們漕幫養著我們頂勝幫得了。”
楊侖擺出一副無賴的架勢，似乎是見誰吃誰了。
林哲看著這種無賴就來氣。
“楊幫主，林某沒工夫跟你胡扯，總之今日戌時之前東京汴梁城所有的賭坊賭檔均需關張，戌時以後還敢開張的一律查封，人一律抓捕下大獄。”
語止林哲轉向程越。
“程通判，麻煩你去傳達一下，今日戍時為最後期限，戍時以後還敢開張的就一個字抓。”
程越非常給林哲麵子，立刻領命而去。
林哲的話讓楊侖如坐針氈，楊侖沒想到事態發展的這麼嚴重，這位新上任的開封府尹上來會拿賭開刀，千百年來，賭己經成生活的一部分了，你一個開封府尹憑什麼取締？
“林大人，這不妥當吧，大宋律也沒有這一條。”
楊侖沒看過大宋律，但他可以肯定大宋律沒有對賭作出限製。
林哲很奇怪楊侖提大宋律，隻是這種人渣配提麼？林哲必須給這種人渣以震懾。
“楊幫主，大宋律是你能提的麼？拜托你不要在這亂提，戍時還敢開賭，頂勝幫有多少抓多少。”
楊侖聽到這話心一緊，這位府尹不像開玩笑，這說明頂勝幫真不能開賭了，頂勝幫這麼多人的生計便是問題了，以前那種悠哉悠哉日子恐怕一去不複返了，可楊侖不是輕易認輸的人，他還想掙紮一下。
齊子心見狀立刻帶人從外頭闖了進來，護在了林哲周邊。
楊侖見捕快快速進來了，他立刻認慫。
“林大人，頂勝幫都聽你的，隻是大人你能不能做點好事，給頂勝幫的兄弟安排一點生計，頂勝幫的兄弟也是要吃飯的。”
“去要飯，東京汴梁城剛好缺乞丐，你們頂勝幫以後以乞為生。”
齊子心邊說邊逼了過來，似乎就是要趕楊侖走了。
賀峻見勢不妙趕緊跟林哲告辭，之後他便拖著楊侖出了會客廳，路上楊侖埋怨賀峻。
“賀幫主，你倒是好，白撿了一百萬貫，而我們頂勝幫吃飯的家夥讓他給掀了。”
“賭是不長久的，靠彆人家破人亡來賺錢，你於心何忍，早點轉行更好，這位林大人免了漕幫的上交，從這就可看出他乃好官，他叫你轉行，你轉便是了。”
賀峻雖滿心歡喜，但他還是要規勸楊侖。
楊侖一臉不悅，沒有再理賀峻便徑直走了，賀峻搖了搖頭，也不管楊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