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飛揚把這層意思跟張尤安一講,張尤安沒覺不好但也沒覺好。
奈於陸飛揚的麵子,張尤安摸了摸腦袋,說:“陸舍人,程通判很特彆,沒有什麼不良嗜好,想下手有點難度,必須耐心等待機會。”
陸飛揚有點不信,這世上竟還有這樣的奇葩?不貪財不貪色,他要求張尤安再好好想想,看看疏忽哪裡沒有。
張尤安又摸了摸腦袋,說:“陸舍人,這麼講來程通判是有一個小嗜好,程通判喜歡字畫,對字畫有點癡迷。”
字畫?陸飛揚聽到這個眼前不由一亮,舍人府就有一幅唐代字畫,雖不是頂級作品,但也是大師手筆,完全可以拿來做餌。
陸飛揚想法是美好的,可要真正實施起來困難不少。
首先張尤安不太同意在開封府實施行動,他認為在開封府行動很容易被皇帝懷疑是開封府所為。
其次字畫不太好做餌,程通判鬼精的很,不會輕易上鉤。
陸飛揚則說:“張權知,事在人為嘛,難道你不想把程通判趕走嗎?”
張尤安還是不為所動。
“陸舍人,下官想是想,不過有點難,且容易遭來官家的質疑,官家的人最好彆動,要是讓官家知道了,誰動了他的人,官家肯定會瘋狂報複。”
“張權知,你隻要把事做好就行,官家應該發現不了,如果一切的事情都緣於程通判自己,官家能懷疑誰?”
陸飛揚這個想法不錯。
張尤安這才有所同意。
“陸舍人,行,不過最好在開封府以外動手,這樣大家都安全。”
陸飛揚說:“張權知,這個可以,現在該想想如何做餌的事了,一旦成功就讓刑部抓人。”
“陸舍人,你打算怎麼做?”張尤安認真的問道。
陸飛揚頭一歪,反問道:“張權知,程通判一般到哪裡看字畫?買的多不多?”
張尤安答道:“陸舍人,東京汴梁城有名的字畫店他基本都會去,但買的少,偶爾買一兩件也是揀便宜的買,還經常賒賬。”
賒賬?陸飛揚一聽這個,他便有了主意。
賒賬說明這個程通判手頭並不寬裕,他也有一顆貪財的心,隻是沒表露出來,一個人隻要貪財便好對付。
陸飛揚主意已定便準備回府去謀劃了。
張尤安也沒強留,他把陸飛揚送出府後剛想返回,江德湊了上來,他帶來一個不好的消息。
“大人,咱們前往大理寺查探的便衣捕快基本被抓了,隻逃回來一個報信的。”
什麼?全被抓了?這都什麼人?怎麼這麼差火?
張尤安聽到便衣捕快被抓,他很是生氣,這些飯桶事沒辦好事就算了,怎麼還被抓了?真是太不讓人省心了。
張尤安把怒火潑向江德。
“江捕頭,你是怎麼做副總捕頭的?帶出這麼差勁的人來,你趕緊通知程通判去大理寺協商放人,這人要是沒放出來,你不要回開封府了。”
張尤安一氣之下把氣撒在了江德身上。
江德對此隻能受著,不敢有任何異議,相反得點頭哈腰去找程通判。
程越做事比較的認真,當即問原因,為啥大理寺要抓捕快?是什麼原因造成的?
江德自然不敢講真實原因,他推說這些捕快是在查案的過程中誤入了大理寺的地盤才被抓的,是張權知吩咐去協商的。
江德怕程越不去,忙用張尤安來壓程越。
程越雖不太買張尤安的帳,但這事也不好推脫,畢竟張尤安是頂頭上司,程越隻能帶著江德去大理寺看看。
大理寺方麵,林哲沒料到開封府這邊派程通判來協商抓便衣捕快之事,程通判這個人不錯。
與張尤安這類人明顯不同,林哲不想刁難程通判便令沈玄放人。
程通判好奇問了一句。
“林大人,恕下官多嘴,這些捕快在查什麼?”
林哲坦然答道:“程通判,陸舍人有幾個小妾不是被抓了麼?她們指證了陸舍人,之後她們怕陸舍人會報複,她們便不願回舍人府了,於是有人派了這些捕快來打探這些小妾的下落,還企圖送錢收買大理寺衙役,這就不對了。”
原來是這麼回事,這事也沒什麼,程越弄清楚了事情,他跟林哲客氣了一番便告辭了。
第一次來大理寺的江德沒想到事情這麼順利,還是程通判麵子大,幾乎沒受刁難,怪不得張權知要程通判來。
江德於是想巴結一下程通判,說不定日後會有用,程通判卻不領情,他讓江德帶人先回開封府。
江德等於巴了個寂寞,他對程通判自然有怨氣,但他隻能受著不敢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