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辦？我涼拌。”
韓靜一邊說，一邊抓住了林哲的手。
林哲那容韓靜抓手，他動作敏捷反握住了韓靜的手。
“今日難得清靜，可以乾點什麼？”
韓靜說：“你又不能隨便走，能乾啥，要不咱們冒險出城去。”
林哲立刻搖頭，表示不能出城，不過倒可以在城內轉轉，城裡也不錯，很多地方值得一轉。
韓靜說：“城內不好轉，也沒什麼可以轉的，還容易被人看到，讓人看到又會有囉嗦。”
韓靜比較的小心謹慎，似乎怕人看到她和林哲在一起。
林哲有點想笑，不過他忍住了。
“看到又咋樣，你不會以為你來大理寺沒人知道吧，其實你爹早知道你經常來大理寺了，你爹不講不代表他不知道。”
“你咋知道我爹知道？”
韓靜有些意外林哲連這個也知道。
林哲一臉自信。
“林某就是知道，先問你一件事情，如果有人和你長的很像，你會怎麼樣？”
“啥怎麼樣，長一樣就一樣唄，難道不允許彆人長麼？”
韓靜說道，似乎沒把這事看的很重，林哲也就不好再講這事了。
林哲忽然問道：“你開始說出城去，是準備去哪？”
韓靜答道：“是去一座山莊，那風景太美了，尤其是冬天，那一片的風景很是養眼。”
林哲說：“你去過嗎？還是說那山莊是你們家的？”
“怎麼可能是我們家的？那山莊隸屬中書門下，是陸中書平時消遣的地方，我隻去過一次。”
韓靜笑了笑說。
中書門下的？哪怎麼去的？即便去了也是自找沒趣，林哲立刻打了退堂鼓。
“那就不好去了，中書門下等級森嚴，最好不要去這些地方。”
“也沒事呀，隻要出的起錢，它就招待，你隻要多帶點護衛，那誰還敢動你了。”
韓靜似乎沒經曆過風險，她想的太簡單了。
其實多帶護衛更易引起彆人的注意，說不定中書門下那般壞蛋會搞名堂。
不但拒絕入內，還會讓壞人在回途中設伏，那樣的話就很糟糕了。
林哲權衡半天，說：“這樣吧，林某帶你去黑店看看，讓你見識一下東京汴梁城的達官貴人是怎麼玩的。”
韓靜一聽忙問道：“這個行嗎？”
“行，怎麼不行，你放一萬個心，保證讓你開眼。”
林哲向韓靜鄭重說道。
韓靜還是有點猶豫。
“怎麼去，走路麼？”
走路？有沒有搞錯？林某現在好歹是朝廷正三品命官了，有標配官轎，出行用的著走路嗎？
林哲不由瞟了韓靜一眼。
“坐轎，你我一起坐轎。”
韓靜哦了一聲，說：“你那官轎有點小，一起坐會不會有點擠？”
“擠怕什麼，這天氣擠著才暖和。”
林哲說完便想起那天他和陸子瀟一起坐轎的情形，那天沒珍惜，今日可得好好把握了。
韓靜有點臉紅，似乎有點難為情，不過她沒有再說什麼，算是默認了。
林哲看韓靜同意了，立馬吩咐衛立準備官轎去黑店。
衛立不敢怠慢，很快便將官轎準備妥當了。
林哲招呼韓靜進轎坐好，衛立一聲令下，一行人浩浩蕩蕩向黑店進發了。
不大的官轎坐兩個人確實有點擠，不過林哲已經有了上回的經驗了，他熟練的摟著韓靜的小蠻腰，讓自己和韓靜都坐著很舒服。
韓靜開始還有點拘束，到後來就放開了，轎停之時韓靜還來了一句。
“怎麼就到了。”
林哲差點笑出聲，為掩飾自己的高興，林哲忍了半天，未了說道：“黑店就在附近，離大理寺不遠，咱們下轎吧。”
林哲說完即下轎了，韓靜隔了一會才下。
留守在黑店的衙役班頭鄧一凡早得到消息了，為迎接林哲，他就必恭必敬站在黑店門口，林哲的官轎一到，他便迎了上來打招呼。
林哲看到鄧班頭，他隻是隨口應了一聲，便在衛立的簇擁下和韓靜進店了。
白天的黑店顯得很平常，完全沒有往日的繁華，店內也是冷冷清清，不過還是很豪華。
韓靜第一次到這種地方來，眼睛睜的老大，一路東看西看，似乎想看不一樣的東西。
林哲瞧韓靜看的特彆認真，他解釋道：“現在沒什麼看的，黑店開張的時候才好看，現在隻有黑店的小娘子還暫時留置在這，等事情處理完了，小娘們便要全部遣送出京了。”
韓靜霍地回頭：“林大人，這些小娘子可是東京汴梁城達官貴人的最愛，你前腳把她們送走，達官貴人們後腳可能就要搶人了，你就眼睜睜讓他們搶麼？”
林哲眼一抬，說：“那沒辦法，林某依律辦事，他們要搶林某怎麼好攔？再說林某已經讓達官貴人恨了，這樣也算是將功補過了。”
林哲有意這樣說，因為韓靜先前不是講查封黑店得罪了東京汴梁城很多的達官貴人麼？
那林哲這會就變通一下，讓所有的達官貴人可以搶人，這樣達官貴人們對林某也就沒那麼恨了。
林哲的這番話讓韓靜很是反感，她看了一眼林哲說：“林大人，這不好吧，明打明讓達官貴人搶人？世上好象沒有這種道理。”
怎麼沒有？達官貴人們有錢有勢，小娘子們願意跟看上她們的達官貴人走，這有什麼問題？
林哲看韓靜不理解這個便把這個講了。
韓靜有些明白了，不過她沒有改變。
“即便你這樣做，那些達官貴人也未必會感謝你，相反會因搶人而引發不公，有人會搶不到，繼而遷怒於你，你做了好事未必討的到好，與其這樣不如壞人做到底，不讓東京汴梁城的達官貴人搶人了。”
韓靜的態度好象發生變化了，跟在大理寺時比有明顯不同。
她剛開始嫌林哲查封黑店得罪了東京汴梁城的達官貴人，這會卻要林哲壞人做到底了。
不讓東京汴梁城的達官貴人憑權勢搶人，是韓靜開始同情那些小娘子了麼？
事實上那些個小娘子根本不用你同情，她們大多自願跟東京汴梁城的達官貴人走，因為隻有這樣才能衣食無憂。
林哲把這個一講，韓靜還是不同意。
“怎麼能為了衣食無憂委身於人？東京汴梁城的達官貴人貪的是色，一旦年老色衰，會被掃地出門的，你有責任阻止。”
林哲手一攤，說：“這個林某管不了，且以後的事情誰能說的準。”
林哲的意思很清楚，儘到自己的本份就行了。
韓靜對這個不認可。
“林大人，這不是你的風格，你什麼時候願意看到這種情況了？你既然是一個好人，就應該好事做到底，不要讓達官貴人有機可乘用榮華富貴來引誘人，因為沒人能受住引誘。”
韓靜說這些話無非是要林哲改變，雖然她的話和林哲的理念有所不同。
但林哲己經不想跟韓靜再辯下去了，再辯極有可能兩人會爭起來，林哲作一些讓步又沒什麼損失。
班頭鄧一凡湊了過來，他說有蠻多東京汴梁城的達官貴人找過來了，他們要求贖人，大人看這事怎麼辦好？
林哲當著韓靜的麵不好講什麼。
“鄧班頭，這些達官貴人沒安好心，先一律回絕，現階段不準贖人，另外你沒監守自盜吧？”
林哲未了還問了這麼一句，把鄧一凡嚇了一跳，他馬上答道：“回大人，屬下沒有，屬下就算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打這些小娘子的主意。”
鄧一凡回答的蠻爽快的，從這似乎看不出鄧一凡有問題。
韓靜忽然說道：“鄧班頭，那些人安置在哪，你家大人要看看，麻煩帶帶路。”
“好的，大人請往這麼走。”鄧一凡依就不慌不忙，叫他帶路，他便側身在前麵帶路。
經一路慢走，三人很快便來到了一個大廳，這裡很是寬闊，原本這裡該是歌舞的地方，此刻卻站了很多的小娘子。
韓靜看到這場麵多少有點不自在，她轉向林哲，意思是你來。
林哲這會其實也不知道要乾什麼，林哲本來就是帶韓靜來看一看，順便了解一下黑店目前的狀況。
豈料韓靜總糾結於這般小娘子，還自作主張來看這般小娘子，這不沒事找事嗎？這般小娘子除了有點好看之外也沒什麼呀。
林哲感覺有點尷尬，因為這般小娘子正齊刷刷看過來。
林哲於是問鄧一凡：“鄧班頭，她們怎麼都聚集在這？是有什麼事嗎？”
鄧一凡說：“回大人，按沈寺丞的安排正在清點登記人數。”
“那也不用集中嘛，這些人都有自己的房間，挨個敲門就可登記了，真不用集中。”
林哲不滿的看了鄧一凡一眼。
“是，大人，屬下做事沒考慮周全，現在還讓她們各回各屋嗎？”
鄧一凡不安的問道。
“先彆回了，你們現在登記一個就回一個。”
林哲對鄧一凡的辦事能力很是搖頭。
韓靜這會走了過來，小聲對林哲說：“我選了一個最漂亮的，讓她做你的貼身丫鬟怎麼樣？”
林哲一愣，他一時沒反應過來，韓靜怎麼突然講這個？
還選一個最漂亮的給林某做貼身丫鬟？你不吃醋嗎？這多半是個坑，林某要是順口答應了，那就著了你的道了。
林哲想罷立刻推脫。
“不好，這樣會遭人非議，更會影響你我之間的關係，且風塵女子入大理寺，極有可能遭諫官上書彈劾，林某可不會為了一個貼身丫鬟身處險境。”
林哲果斷拒絕，讓韓靜有些意外，韓靜便反駁。
“哪有這麼嚴重，這事最多你知我知，何來第三人知，遭人非議就更不可能了，沒事乾的諫官亦不可能知，他們不知怎麼可能彈劾你。”
韓靜的分析也蠻有道理的，不過稍微分析一下就可知道她的理由大多站不住腳。
天底下哪有不透風的牆，黑店最漂亮的小娘子進了大理寺，這一爆炸性信息瞞不了多久。
相信很快便會傳遍朝廷內外，到時候非議和彈劾就會接踵而至，讓你無法喘氣。
林哲還是得拒絕。
“還是不好，林某己經習慣自己伺候自己了，要個人來伺候很不習慣。”
“那你以後不娶娘子了麼？你以後還不是要有人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