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子瀟這邊不開心,林哲那邊也不容樂觀。
林哲原以為公主和陸子瀟各自回府了,他可以輕鬆一下,具體想一想怎麼麵對己接登文鼓狀子的刑部。
負責盯哨刑部的衙吏來報,刑部大批人馬出動,不過沒去開封府,而是去了東京汴梁城的首富府。
這就讓人奇怪了,這黑不拉嘰的刑部不按常理出牌,不惹開封府卻去蘇首富了,玩新花樣麼?
另外刑部會以什麼罪名緝拿蘇首富,是以承王案還是其他什麼案子?
這些林哲都必須儘快弄清,還有就是要儘可能的救蘇首富出來,不然蘇首富的財產會儘數歸他們所有。
再一個就是林哲曾承諾要保證蘇首富的安全,不能言而無信。
於是乎,林哲立刻責成沈玄去刑部打探,將情況打聽清楚即時彙報。
新官上任的沈玄不敢怠慢親自出馬打聽。
林哲在焦急中等來了沈玄的打探,刑部侍郎曾墨率人將蘇華緝到了刑部。
具體是啥罪名暫時沒弄清,另首富府也被刑部控製了。
林哲略作沉思,吩咐沈玄帶人去摸清刑部給事中馬智東及諫院左諫議大夫徐子鑫的下落,摸清之後立刻彙報不得有誤。
沈玄搞不懂林哲的吩咐,隻能照辦。
這兩人的下落很快摸清了,馬智東在邢部呆著,悠閒得很,自從他爺爺遇害後馬智東老實多了,左諫議大夫徐子鑫也在官衙。
林哲也不含糊,立即下令沈玄帶大理寺衙吏全體出動,不管用什麼方法都要揖拿左諫議大夫徐子鑫到大理寺,他自己則領著那一百開封府捕快直撲邢部抓馬智東。
沈玄很擔心會惹麻煩,左諫議大夫官也不小了,貿然抓捕後果難以想象。
林哲瞪了他一眼。
“你隻管抓,其他的事情不用你考慮的,如果你們沒抓來人,所有人扣一年俸祿外加一頓板子。”
林哲話語嚴厲,沈玄不敢再囉嗦了,唯有照辦才是唯一出路。
沈玄領人一走,林哲則吩咐小捕頭周萬通點齊一百開封府捕快,然後一行人直撲刑部。
林哲清楚記得上一回才去邢部抓捕的馬智東,上回挺順利完全是靠打了刑部的一個措手不及,這回刑部肯定沒那麼蠢了,讓你再次在他那裡抓人了。
或許可以選擇在馬智東回爵爺府的時候下手抓人,這樣就可避開與刑部的正麵衝突。
但避得了一時避不了一世,最後始終要跟刑部交手,與其這樣倒不如先發製人先給邢部一個下馬威。
林哲思慮半天,最終決定入刑部抓人,邢部即便是龍潭虎穴也要再去闖一闖。
快到刑部大門之時,林哲和小捕頭周萬通簡單商量了一下,就如何快速緝拿馬智東作了部署。
接下來便是順利的控製刑部大門守衛,讓他們無法報信,而後小捕頭周萬通領著捕快直撲刑部公房,上一回就是在那抓的馬智東。
但這一次失算了,馬智東不在那。
小捕頭周萬通問路過的刑部衙吏,方知馬智東此刻在刑部大堂坐審。
林哲估計邢部有頭有臉的人物此刻都在刑部大堂,要不然邢部的人早圍過來了。
事不遲疑,林哲立刻吩咐全體捕快立刻直撲刑部大堂抓馬智東。
等到刑部大堂一看,刑部的人都在大堂看熱鬨,跪在大堂中央的蘇首富已經失去了往日的榮光。
在蘇首富的正前方正是那吃人不吐骨頭的刑部侍郎曾墨。
林哲邁步向前,而後厲聲質問刑部侍郎曾墨。
“曾侍郎,你憑什麼抓蘇首富?”
刑部侍郎曾墨看到林哲一點都沒感到意外,隻傲慢的答道。
“林少卿,刑部辦案,外人休得胡言,還有這裡是刑部大堂,你一個少卿擅闖刑部大堂該當何罪?”
林哲一臉冷笑。
“曾侍郎,你說擅闖未免太搞笑了吧,你擅闖開封府大堂次數還少嗎?要定罪你早該拖出去砍了,你還能活到今時今日?林某今日不為彆的,隻為無辜蘇首富而來,你抓人就該把抓人的理由晾一晾,否則你就是徇私枉法。”
站在刑部侍郎曾墨身邊的馬智東此時插言道。
“林少卿,不要以為你帶了幾個捕快就可以在刑部大堂放肆,大人已經對爾等夠寬容了,爾不要欺人太甚了。”
馬智東顯然是記恨林哲的,上回就是這個林哲帶著捕快擄走他的,最後導致他爺爺遇害了。
去開封府討要說法又被抓起打了一頓板子,還好自己有錢收買了打板子的捕快,不然屁股都會打爛。
林哲很奇怪馬智東好的這麼快,就能好好的站在這了,這麼看來那頓板子出了問題。
這都不打緊,打緊的是如何把馬智東這廝抓走,當麵抓肯定抓不走,並且這是在人家的地盤上,想抓走也不容易。
得調虎離山讓他們誤以為咱就是為了蘇首富而來的。
“你不長記性呀,你爺爺就是為了你在開封府外與你的曾侍郎大打出手,誰曾想你爺爺剛從開封府移交刑部就出事了,你在刑部混了這麼久難道還不知這裡邊有問題麼?”
刑侍郎曾墨一聽這話急了,這擺明是在挑撥離間,這還得了,必須頂回去。
“林少卿,還有沒有天理了,明明是你們開封府先抓了馬給事,之後又借機抓了馬爵爺,最後導致馬爵爺遇害,怎麼現在想把責任甩給刑部,你這麼推是不是太不仗義了?”
林哲霸氣的回應。
“曾侍郎,你品行太差了,林某懶得跟你扯,你最擅長的就是溜須拍馬,放眼整個刑部你怕過誰,恐怕隻曹尚書一人而已,對於其他人,你給過好臉色嗎?”
林哲一點都不客氣,當著眾多刑部官吏的麵把曾墨老底揭了出來。
刑部侍郎曾墨有些惱羞成怒,拍了拍驚堂木。
“好你個林少卿,竟敢汙蔑刑部官員,來人,給我拿下。”
刑部老二發話了,刑部的那些個衙吏們立馬個個上前拿林哲,卻被開封府的捕快們攔了個正著,雙方拉扯糾纏在一塊以致於刑部大堂上一片混亂。
刑部侍郎曾墨有些心虛,他本就是虛張聲勢想挽回點麵子。
卻沒想弄得這麼混亂不堪,要是讓刑部尚書曹百裡瞧見了肯定會訓斥於他。
刑部侍郎曾墨就想溜,離開這個是非之地,畢竟大堂之上刑部的人並不占優,他得去搬救兵來。
可刑部侍郎曾墨又擔心蘇首富會被劫走,他忙吩咐他身旁的衙吏將蘇首富帶走,不然就會被開封府捕快救走。
刑部侍郎曾墨自以為自己做得妙,殊不知馬智東己悄無聲息被開封府捕快拿了正往邢部大門處移動。
等刑部侍郎曾墨回過神來清點人數,發現單單少了馬智東,曾墨方知上當,原來大理寺要拿的是馬智東。
對於林哲為啥要拿馬智東,刑部侍郎曾墨是一臉的不知道。
刑部尚書曹百裡的頭號跟班刑部郎中崔崖知道這個事以後,立刻派人向刑部尚書曹百裡稟告。
正在尚書府悠哉悠哉的刑部尚書曹百裡得知此事後大為震驚,這大理寺不會無緣無故抓馬智東,這麼做肯定有他的緣由。
聯想馬智東跟蘇首富曾一起指證太子殿下,刑部尚書曹百裡嚇出了一身冷汗,他想起還有一人也曾指證太子殿下,趕忙派人前往徐府了解左諫議大夫徐子鑫狀況。
卻得到最不想聽到的事實,那就是徐諫議剛被一群如狼似虎的大理寺衙吏帶走了,不走不行,否則大理寺衙吏要動粗了。
也是,不把徐子鑫抓來扣一年的俸祿及一頓板子,大理寺衙吏焉能不拚命乎。
刑部尚書曹百裡二話不說,急忙趕回刑部把曾墨訓了一通,而後向中書侍郎郭亦鎮作了稟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