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善信聞言,臉色再也抑製不住的陰沉下去,“瑾舟,難道你打算這一輩子就在這小小的劍橋市守著程知鳶他們母子三個嗎?”
“是。”賀瑾舟的回答毫不遲疑,“有什麼不可以嗎?”
賀善信被他氣的,幾乎快要吐血。
但如今麵對這麼強大且態度強硬還跟自己完全不親的這個兒子,賀善信又能怎麼樣呢?
他隻能忍,隻能讓。
“好,剛剛的話,你就當我沒說過。”
話落,賀善信揚長而去,然後直接就又去了韋斯頓莊園找程知鳶。
因為賀瑾舟的彆墅離韋斯頓莊園太近了。
所以,當田力來向賀瑾舟彙報,賀善信的車開去了韋斯頓莊園的時候,已經有些遲了。
賀善信已經被請進了莊園裡。
賀瑾舟立刻趕了過去。
程知鳶讓兩個育嬰師把安安和寧寧帶去了玩具房玩,讓人把賀善信請到客廳。
“賀董事長,想必你這個時候找來,不是為了來見安安和寧寧的。”
程知鳶從玩具房出來的時候,賀善信已經坐在客廳裡了。
因為賀瑾舟不在,程知鳶並不太想讓賀善信單獨見安安和寧寧。
看到她,賀善信作為一個長輩,理應不用起身的,可他卻還是下意識的站起了身來相迎。
也不知道是出於對現在程知鳶身份地位的畏懼,還是出於對她的愧疚與感激。
“知鳶,謝謝你,謝謝你為瑾舟生下了一雙兒女,才不至於讓瑾舟甚至是讓賀家後續無人。”
賀善信望著程知鳶,神色和話語,都是十二分的真誠。
程知鳶來到他的對麵沙發,對著他做出一個禮貌的請坐的手勢後,就率先落座。
她微微笑道,“賀董事長怎樣想,我無所謂,不過,安安寧寧姓程,是我的孩子,這一點永遠不會改變。”
賀善信原本還幻想讓安安寧寧認祖歸宗,然後將姓從程改成賀。
現在聽程知鳶這話,他知道,自己的這個願意,目前是要落空了。
雖然心裡非常不情願,但他不得不點點頭,畢竟他不像唐婉寧那樣不識時務,搞不清楚狀況。
“知鳶,今天來找你,是想求你一件事情。”他說。
“賀家如今在國內,已然是首屈一指呼風喚雨的存在,賀董事長真有事,自然不必求我。”
程知鳶的話雖然委婉,卻是明確的拒絕的意思。
她甚至是都不想讓賀善信開口說是什麼事。
但賀善信肯定是要說的。
至少,帶安安寧寧回江洲一趟,讓唐婉寧見見,讓賀家的族人見見。
“知鳶,瑾舟的母親患上了腦癌,必須得手術摘除大腦裡的惡性腫瘤,否則,她活不過半年。”
程知鳶點點頭,端起麵前的茶喝一口。
賀善信眼巴巴望著她,正要繼續說下去,就聽到大門口處有一道急切的並且帶著濃濃警告的聲音傳來。
“爸,你最好彆把我的話當耳邊風。”
大家聞聲望去,就見賀瑾舟行色匆匆麵色陰冷的走了進來。
賀善信一僵,到了嘴邊的話,一時卡住了。
賀瑾舟走了進來,盯著他,直接道,“跟我走!”
“瑾舟,你媽就算是虧欠你再多,她也是你親生母親,難道,你要眼睜睜的看著她去死?”賀善信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