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自己家的江山,自然要顧著。
一提這個,元春就使勁點頭,還撲倒他懷裡,歉意的道:
“馮郎,你彆說了,我本就該相信你的!”
隨後,馮一博又抱著她軟聲安慰了幾句。
兩人各自收拾整齊,又相互檢查了兩遍。
又開了會兒窗,散了散味道。
馮一博這才在元春依依不舍的目光中,微笑著告辭離開。
第二天,元春又召見了內閣四人,一臉愁苦的應下了處置意見。
四人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也知道這是馮一博勸告的結果。
接下來,自然是大魏官場的劇烈震動。
當日在朝會上的,都是在京任職和回京奔喪的官員。
也就是說,還有很多因種種緣故不在都中,卻也牽扯其中的官員。
奏疏上羅列的極為明確,參與到山東之事的官員,全都加在一起,共有一百五十五人之多!
去掉山東本地,因為牽扯到景順帝被刺桉,已經治罪的三十六人。
剩下的,也有百多人要倒黴了!
一下去職這麼多人,即使有半數都是虛職,也讓大魏朝堂給人為之一空的感覺。
但,這對大魏來說並非壞事。
空出的來虛職,可以節省朝廷大量經費。
空出來的實職,更是有無數人等著補缺。
所以看似震動不小,卻也沒造成什麼實質影響。
畢竟,大魏傳承到宣治帝已經四代。
統治已經根深蒂固,不是想造反就能造起來的。
何況,這些家族又不是隻有一支。
就像榮府被抄,寧府受到的影響就很小。
總之,各處很快就開始了抄家和交接。
另一邊,王子騰即將抵京的消息傳了回來。
薛蟠、薛蝌去碼頭接人,馮一博則在城外十裡亭等候。
一行人一到,馮一博就迎了上去,朝王子騰拱手道:
“舅舅,彆來無恙乎?”
王子騰連忙下馬,還禮道:
“拜見侯爺!”
他一路匆匆,卻也聽聞馮一博如今權勢無匹。
傳旨的內侍,也透漏了消息。
是馮一博當堂舉薦,才有啟複他的這件事。
“可不敢!舅舅不要和我玩笑!”
馮一博忙避開他的禮,還笑道:
“我曾說過,舅舅一定會再回來的。”
王子騰一聽,心中有些不屑。
他以為這是馮一博在點他,告訴他彆忘了怎麼回來的。
對於這樣的稚嫩手段,他實在很難看得上。
隻覺得這個外甥女婿雖然封了侯,卻終究是幸進。
當然,以他的城府,自然不會顯露半分。
他依舊捧著對方,謙遜有禮的道:
“幸得侯爺舉薦,方又有了為陛下效力軍前的機會……”
“舅舅!”
馮一博一臉的無奈,上前扶著王子騰,又道:
“舅舅如此,可真折煞我了!難道舅舅這是和我見外不成?”
王子騰心中更加不屑,覺得自己捧著對方有了效果。
可沒想到,馮一博卻又道:
“咱們都是自家人,從舅舅離開都中的那一刻,我就在等待這樣的機會,如今不過恰逢其會罷了。”
說著,他又苦笑著道:
“舅舅若是因此見外,再管我叫什麼侯爺,莫不是想讓我丈母娘拆散我們夫妻不成?”
聽他說的這麼浮誇,王子騰也就借坡下驢,一臉感動的道:
“一博,你是好孩子,剛剛舅舅誤會你了。”
馮一博這才滿意的點點頭,擺手道:
“都是自家人,哪來的什麼誤會,舅舅隻要彆再和我見外就好!”
兩人又各自寒暄幾句,王子騰便道:
“你們三個先回去吧,還要先去榮府拜見一下老太君,進一進晚輩的禮數。”
雖然這次啟複有一定馮一博的原因,但王子騰認為更重要的,還是賈府大姑娘。
也就是他的親外甥女,如今已經是太後的元春。
馮一博不過是個提出者,作為自己的外甥女婿頂多算是援手之情。
而自己的外甥女如今垂簾聽政,代當今陛下行使皇帝的權力。
這其中輕重,王子騰自認還分得清。
因此,他一到都中,就想先去一趟賈府以表親近,也是應有之意。
“額?”
薛家兄弟對視一眼,看起來都有些尷尬。
這時,馮一博就委婉道:
“舅舅還是擇日再去吧,今天恐怕多有不便。”
“哦?”
王子騰有些疑惑,卻不知道賈府有什麼不便的。
他回來的時候,除了給薛母去了信,間接告訴了馮一博。
同樣,也給王夫人去了信。
按理說,賈府也會派人接他。
之前賈府的人沒出現,他還自我安慰想著,對方定是在宮中祭吊太皇太後,可能暫時抽不開身。
畢竟在他看來,元春如今最為信任的就是自家人了。
要不也不會接連重用馮一博、賈璉,還有重新啟用他。
見他有些疑惑,馮一博就輕歎道:
“害!不瞞舅舅,榮府此時可能正在抄家……”
“抄家???!
!”
王子騰一臉驚詫,以為自己聽錯了。
元春都已經是太後了!
而且是垂簾聽政,代皇帝決策的太後!
她的娘家被抄家?
“此事說來話長,稍後我再和您細說吧。”
馮一博歎了口氣,又詭異一笑道:
“不如,我先帶你去見個人,保證比拜見史老太君有用。”
比史老太君有用?
王子騰心中一動,難道要帶自己去見太後?
按理說,他應該安頓一下再去拜見。
畢竟巡邊之前,肯定要見一麵的。
不過現在去見一下,倒也不錯。
這豈非證明自己深受宮中的重視?
雖然馮一博神秘兮兮的模樣,可王子騰想到這些就再追問。
隻沉吟了一下,便道:
“既如此,那就聽一博的安排。”
嘖嘖!
到底是經曆過大事的!
原本馮一博還想在路上和他說說賈府的事,可見他這樣沉得住氣,就不急於一時了。
王子騰畢竟也在都中住過幾年,越走越覺得不對。
這也不是去皇宮的路啊!
正要喊住帶路的馮一博,卻見馮一博的馬車已經停下了。
他抬頭一看,有些驚訝呢道:
“太師府?張……不!”
張鬆越已經成為過去式,現在的太師是……
“陳閣老的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