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應了一聲,帶著內侍和宮女們紛紛退了出去。
隨著殿門緩緩關閉,元春的眼淚就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掉落。
“啊這……”
馮一博見她還沒說話就先哭了,難免有些尷尬。
他掏出手帕上前,想要幫元春擦拭。
可他繞過禦桉,才一抬手,元春就彆過臉去。
馮一博再繞過去,元春又扭向另一邊。
這是溜傻小子呢?
見此情形,他乾脆也不繞了。
直接上前一把將元春的腦袋摟在懷裡。
對付這種生氣的小女孩,還不是手到擒來?
可他沒想到的是,元春剛剛還隻是默默流淚,被這一抱頓時哭出聲來。
“嗚嗚嗚~嗚嗚嗚~”
馮一博一邊拍背,一邊又仔細為她擦拭。
可元春就像受了委屈的小姑娘一樣,越發哭的大聲了。
見她絲毫沒有停下之勢,馮一博情急之下,隻能先將她的嘴先堵上了。
“唔?唔~”
這一下,元春總算是不哭了。
良久,唇齒分離。
元春也終於冷靜了下來,臉上還帶著一起紅潤。
皇帝禦書房,和太後接吻……
彆說,還真刺激!
馮一博意猶未儘,嘴雖然停了,手卻還在人家衣襟裡。
元春原本一臉春色,卻在唇齒分開後忽然色變。
她一下將作怪的手拉出去,還冷聲道:
“馮淵!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在臨敬殿對本宮不敬!”
馮一博聞言,大言不慚的道:
“臨乃近也,敬在心也,我這是想離你的心近一些,不正是臨敬嗎?”
元春臉上一紅,嘴裡缺卻依舊冷道:
“少跟我油嘴滑舌,我警告你,今天的事你要不解決,以後……以後你就彆再給我傳信了!”
本來想說以後就彆再見她們母子,可想到馮一博在朝為官,終究要見麵,又趕忙改了口。
馮一博見她外強中乾的模樣,心中隱隱有些愧疚。
但事已至此,也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
他從懷中一掏,拿出一份文書,道:
“先不說今天這事,這是刑部桉卷,你先看看。”
元春微微皺眉,有些不明所以的接了過來。
原本她還有些疑惑,刑部桉卷給她做什麼。
可等展開一看,頓時有些失色。
“若非有人和我提了一嘴,這位石家大郎就要死在牢裡了!到時候有人以此攻訐,他能跑得了嗎?”
馮一博拿來的,正是石呆子的桉卷。
裡麵記錄了他拖欠官銀的罪名,以及……
石呆子的口供。
如果說桉卷的前半部分讓元春有些不明所以,那後麵的口供則是觸目驚心。
為了幾把古玩扇子,賈赦竟讓人將他抄家。
還險些死在刑部大牢。
破家滅門,這是多大的仇啊?
如果這是真的……
不!
元春這時想起賈赦曾送給太上皇,用來換回了爵位的那二十把古玩扇子。
那顯然就是這份桉卷上石呆子所言,那二十把家傳的扇子?
馮一博看她神情微變,又繼續道:
“類似的事,我已經不止一次的警告過,每次我都默默幫他們解決了,就連這一次,我也提前和璉二哥打了招呼,讓他們把地都退回去,可是……”
說到此處,他重重一歎,才道:
“唉!他們是一點也聽不進去我的勸啊!”
元春將信將疑的看著馮一博,口中猶豫著:
“這……”
馮一博一見,立刻不滿的道:
“不信你叫璉二哥來,我可以和他當麵對質。”
這些事稍稍一問就能清楚,元春知道他沒必要編造。
可她還是有些不滿,帶著一絲埋怨的道:
“那你怎麼不早和我說?”
這語氣,就像小媳婦埋怨丈夫一樣。
娘家有事,你就該告訴我一聲才對。
“這不是想著,我能幫你解決的,就彆給你們母子添堵了嗎?”
馮一博輕輕一歎,又道:
“再說,赦伯父的性子你知道,就算和你說了有用嗎?”
賈赦身為長輩,賈府有誰能管?
唯一能說幾句的賈母,也一向聽之任之。
說白了,就是放棄管他了。
隻要彆招災惹禍就行。
賈母都管不了,何況元春隻是個侄女?
即使成為太後了,以他的性子還不是哼哈答應,該怎樣還怎樣?
可這一次終究不同啊!
想到這裡,元春又泫然欲泣的道:
“可這次要抄家去爵,你讓我將來還有什麼顏麵再見父母親長,又如何麵對賈家的列祖列宗?”
聽到元春擔憂這個,馮一博卻不以為意的笑道:
“抄就抄了,榮國府是敕造的,就算抄家也不能收回,無非是些銀錢罷了,等風頭過了你再多賞一些不就好了?”
“這……”
還能這麼操作?
元春有些瞠目結舌。
馮一博笑了笑,又繼續道:
“至於爵位,本來也快傳到頭了,叔父的爵位可以保留,等咱兒子長大,再給外祖父加個世襲不就好了,到時候直接傳給寶兄弟,豈非更妥帖?”
賈赦是一等將軍,按說還能傳兩代。
而賈政現在大小也是個侯爺,若能世襲還能傳三代。
這麼一說,賈家倒是不會失去爵位傳承。
而且,還能傳到二房這邊……
聽他說的輕巧,元春卻依舊覺得不妥。
可一時她也想不出哪裡不妥,隻能遲疑道:
“那……璉兒那邊……”
“璉二哥無非成了白身,可誰規定,白身不能掌管龍鱗衛了?”
龍鱗衛和其他衛所不同,是皇帝私兵。
餉銀都是有皇帝內帑的賬。
說起來,皇帝才是唯一的執掌者。
至於誰代掌,還不是皇帝說的算?
說是龍鱗衛指揮使掌管,也不過是個名頭罷了。
實際上,這個職務並不算在朝堂之中。
元春一會兒有些恍然,一會兒又有些迷茫。
但終究沒了先前的不安。
這時,馮一博不知不覺的又靠了過來。
元春心中本來還在思量這事,忽地就被馮一博一下抱了起來,放在禦桉之上。
她也是久曠之身,自從馮一博一發命中之後,再沒嘗過男女之事。
如今遇到情郎,本就有些情動。
這邊三下五除二,衣服還沒褪乾淨,她就已經有些意亂情迷。
偌大的臨敬殿,成了兩人再續前緣之處。
伴隨著一人一句:
“相信我!呃!這一切都是為了你和孩子。”
“我信你~唔~馮郎!
”
兩人雙雙癱在禦桉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