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五章 北靜郡王的尷尬(2 / 2)

也就是沒有外人,不然平白無故得罪了無數人。

“豈敢豈敢!”

馮一博自是不敢認下這樣的話,忙擺了擺手,又苦笑道:

“朝中諸公為國為民,馮淵不過微末之功,何德何能與他們相較?”

兩人你推我讓,一個不斷吹捧,一個不停謙虛。

眼見這樣寒暄下去,怕是沒完沒了。

馮紫英這個主人,就不得不上前打斷。

“兩位惺惺相惜,實在讓人稱羨,隻是這裡說話終究是待客之道,此處也不是講話之地,不如咱們進到裡麵再敘,如何?”

馮一博聞言,自然看向北靜郡王。

水溶從善如流的點點頭,笑道:

“紫英說的極是,是小王一見先生太過高興,竟在這裡說上了,咱們進去說吧!”

四人進了正堂,分賓主落座。

馮紫英一進來就安排仆人開始擺酒。

顯然是早有準備,就等人到齊了就直接上菜。

酒菜豐盛至極,卻無人下箸。

雖然馮紫英才是主人,但在場是水溶身份最高。

“今日本是紫英做東道,但小王卻要越俎代庖,先提一杯!”

他等仆人下去,便當先舉酒,直接朝馮一博道:

“這一杯,小王先敬先生,此去持節,威壓東海,小王心向往之!”

馮一博忙舉杯相和,再次謙虛道:

“郡駕過譽,此次東海之事,主要還是聖上信任,東海郡王支持,邊地將士用命!”

說了一圈彆人的功勞,微微頓了頓,才說到自己。

“馮淵不過是運氣好些,跟著得了些微末之功罷了。”

如果說,馮一博在忠順親王那邊看似客氣,實則卻少了很多虛套。

畢竟對方知道東海郡王的身份,說起話來不用顧及太多。

而在北靜郡王這邊就是看似親近,實則卻全是表麵功夫。

不管是馮紫英的存在,還是身份並未曝光。

他在這邊都是裝腔作勢,隻是一個精通太極之理的普通文官模樣。

好似在表演一樣,說起話來滴水不漏。

“先生此言差矣,若無先生居中斡旋,不說東海郡王能不能打贏,隻說邊軍也不會同他合作不是?”

北靜郡王見馮一博兜起圈子,忍不住意有所指的說了兩句,還道:

“若無先生,倭國怎麼會忍屈受辱,簽下這樣的議和條款?”

他這話裡不僅帶了兩份酸意,還多少有敲打馮一博的意思。

馮一博聞言,第一次收起笑容,正色道:

“郡駕同情倭國的屈辱?”

雖然,他知道水溶是覬覦議和的利益,想要將話題引到議和之事上。

但聽到對方說倭國忍屈受辱,馮一博卻直接表達了自己的不滿。

“自然不是!”

水溶也感覺到自己用詞不當,卻毫不驚慌,而是笑著道:

“小王是深恨自己無緣見識到先生威壓倭國,簽訂議和條款時的意氣風發。”

這話就是拍馮一博的馬屁,勉強也把剛剛的失誤圓了回來。

馮一博聞言,卻不知想到什麼,忽地笑道道:

“郡駕若是出馬,估計這仗就不用打了。”

“哦?”

水溶微微皺眉,不知道馮一博為何忽然嘲諷他。

莫非是打算借題發揮,直接翻臉?

賈璉和馮紫英在旁,更是大氣都不敢出!

正在三人都費解之時,卻見馮一博又露出一個笑臉,補充道:

“倭國聽聞郡駕出征,還不望風而降?哪有機會簽什麼議和條款啊?”

“額!”

北靜王聞言,先是一愣,隨後隻能乾笑起來。

“哈哈,哈哈哈!”

馮紫英和賈璉對視一眼,也立刻陪著一起笑。

“哈!哈哈!”

“哈!哈哈哈!”

這話聽著像是在拍北靜郡王的馬屁,實則卻是要反著聽才對。

這是告訴水溶,若是和你們合作,倭國可能都不會低頭!

誰讓你們沒有邊地的兵權,又沒打敗過倭國入侵?

馮紫英見場麵有些尷尬,便打起圓場道:

“不得不說,一博這次運籌帷幄,一場戰爭卻打出了利益,真是給我們這些勳貴上了一課啊!”

賈璉也感覺到氣氛有些微妙,忙附和道:

“對對對!向來打仗都是朝廷貼錢,還是第一次聽說,打一仗還要把國庫給填滿的!”

兩人的話雖然是在捧馮一博,卻也句句不離戰爭之利。

顯然,在馮一博到此之前,水溶還是做了些安排的。

至少這兩個,作為捧跟還算到位。

“主要也是東海郡出征倭國之時,朝廷沒有劃撥半點糧餉,就隻能全靠他們自己籌措。”

馮一博一聽利益,就先吐起苦水,又歎道:

“東海郡王為此,和我訴苦多次,最後才想出這麼一個不得已的法子。”

北靜郡王聞言,忙道:

“這個法子好啊!簡直開了戰利的先河!”

他見馮一博滴水不漏,早就沒了耐心。

此時,乾脆就順勢試探道:

“你說咱們要是再打幾次,會不會……”

怪不得上次賈璉說他要合作!

敢情是眼饞戰爭的利益,自己又不好主動挑起戰爭。

這是想要借著東海郡的勢,跟著發一筆戰爭的財?

“孫子曰:兵者,凶器也,爭者,逆德也!”

馮一博聞言,連連搖頭,直接打斷。

他一副學究的模樣,還道:

“不到萬不得已,還是不要輕動刀兵的好。”

北靜郡王一聽,皺眉道:

“這樣的道理在座諸位自然也都知道,可若恰好有合適的機會呢?”

這話的意思,顯然是開國一脈已經有了目標。

看來今日找馮一博就想要和東海郡合作。

隻是他留了個話頭,等著馮一博接茬。

可馮一博聞言,卻連問都不問。

“說實在的,這次東海一戰,真的是‘天時、地利、人和’都被我們占儘了,這才有了現在的成果。”

他一副吃夠了苦頭的模樣,看著眾人,還歎道:

“說出來你們可能不信,一開始我們隻是想著,為東海郡賺回軍餉罷了。”

這話說的有點假,但眼前三人卻深信不疑。

任誰也想不到,馮一博早就奔著讓倭國割地賠款去的。

水溶聞言皺眉抿嘴,馮紫英就在旁幫腔,道:

“不管怎麼說,結果卻是好的,不是嗎?”

彆管你當初想的是什麼,可結果卻得到了龐大的利益。

那現在我們知道該如何得利,為何不能直奔結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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