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子你已經開竅了,這很好!”
他之所以會解釋那麼多,就是不想下麵人安耐不住。
萬一哪天,底下人串聯之後舉旗造反。
那等待自己的,不是黃袍加身,就是誅滅九族。
馮一博還沒做好這樣的準備。
所以他才會解釋的相對透徹,算是讓下麵人心裡有些底。
此時見狗子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馮一博自然要大家讚許。
狗子一聽,忙笑道:
“嘿嘿!還不都是大爺調教的好?”
此時沒有外人,就他們主仆三個。
他也沒了黑犬王的霸氣,還露出了狗腿子的諂媚。
“少跟我拍馬屁!”
見他這副模樣,馮一博輕笑著搖頭。
這樣的說話模式,仿佛三人都回到了馮家莊的時候。
一個激靈狗腿,一個憨直爪牙。
這就是馮一博培養出來的歪瓜裂棗……
不對,是他的左膀右臂。
馮一博想到這裡,不由笑了笑,才道:
“猛子,這一點你可彆和他學。”
猛子在馮一博麵前,依舊憨憨的模樣。
他點點頭,又撓撓頭,道:
“可你們說的,我還是不懂。”
說著,他不由歎了口氣,才道:
“唉!我還是隻管操練軍隊,大爺讓我打誰我就打誰,這些彎彎繞我可不想了!”
說來說去,猛子已經明白了。
不是明白兩人說的意思,而是明白這根本不是自己的領域!
他倒是快刀斬亂麻,不懂也不會裝懂。
而是直接做出了明智的選擇。
選擇放棄。
說完,他還一手扶額,又歎道:
“頭疼!”
見他這副模樣,馮一博和狗子相視一眼。
顯然,兩人不約而同的,都想起猛子以前因為性格搞出的囧事。
不由大笑起來。
“哈哈哈!”
笑了一陣,馮一博才安慰猛子,道:
“我早就說過,你們兩人各有所長,不必強求什麼都懂。”
說著,他也上前拍了拍猛子的肩膀,笑著道:
“就像當初我說的,你負責練兵,狗子負責管事,隻要將自己那一攤管好。”
說到這裡,他頓了頓,才意有所指的道:
“其餘的,隻需聽我安排就好。”
猛子自然老老實實的,使勁點頭。
反倒是一旁的狗子,暗自心驚不已。
隨後幾日,馮一博又做了不少安排。
先派人回東海郡報平安,自不必多提。
還要派人回大魏送信,將議和條款的內容上報。
加了押印的原本則要等他回去之後,親自上朝麵呈。
征伐倭國這樣的大捷,自然要把派勢拉足。
另外,還派人去往高麗。
對接即將撤走的遼東邊軍,還有高麗王李鬆。
他要儘快收取濟州島,開始養馬和訓練東海郡的騎兵了。
至於監督倭國執行條款,敦促挖礦,製定往來商隊的規模。
等等。
一應事項,全都梳理了一遍之後。
又過去了儘月餘的時間。
馮一博才踏上歸途。
在東海船隊的護送下,直奔津門。
因為之前就有人到都中送信。
所以一下船,就有人過來迎接。
等馮一博騎著馬,風塵仆仆的回到了府中。
“恭迎大爺大勝而歸!”
府門外一眾仆人齊聲迎接。
隨後,中門大開。
一眾妻妾也早已恭候多時,都迎了上來。
見禮之後,自是一陣噓寒問暖。
馮一博被眾人簇擁著入府,又沐浴更衣洗去一身塵土。
這才帶著妻妾到恩師的彆苑,拜見兩位長輩。
寶釵先帶著人去了李孟氏屋裡。
馮一博則獨自往前麵而來,到堂中見李守中。
見禮之後,李守中就擺了擺手,道:
“你先去和她們娘們敘話,一會兒到書房來,我還有話要和你說。”
馮一博點點頭,應道:
“好!那我先去見過師娘,稍後就過來。”
他知道自己的奏疏送回來,一定引起朝中物議。
李守中想說的,八成就是朝堂的情況。
對此他自然早有準備。
何況,這一趟為朝廷賺足了利益。
馮一博相信,景順帝和內閣隻要不傻,就不會讓人動他。
“去吧。”
一到後宅,一屋子都是女人。
不僅有馮一博的妻妾,寶釵、妙玉、迎春、香菱、尤家姐妹。
還有薛姨媽和李嬸娘,寶琴和李紋、李綺也都在側。
另有尤老娘和一個婦人在旁作陪。
馮一博不敢耽擱,直接先施禮:
“師娘、嶽母、嬸娘,諸位長輩,許久不見,可都還安好?”
他一圈禮下來,收獲的都是含笑回應。
“安好安好!”
“回來就好!”
眾人都滿臉笑意,隻李孟氏直接起身。
她過來先摸了摸馮一博的臉,摸著眼淚道:
“一博啊!你這一去又是半年,都曬黑了!”
這一趟奉詔持節督軍東海,正好經曆整個夏季。
東海郡的船,也是借著東南季風快速抵達倭國。
炎炎夏日,又有海風摧殘。
再好的皮膚也要變得黝黑了。
好在,馮一博雖然黑了,卻也難掩俊秀容顏。
反而還增添了不少粗糲的英氣。
“讓師娘擔心了!”
久違的滿滿關切之意,讓馮一博有些動容。
不過他不想李孟氏難過,又打趣道:
“海上太陽實在毒,好在現在回來了,隻需養上幾日,就還是那個白臉書生。”
“你呀!”
李孟氏聞言,果然破涕為笑。
眾人也都跟著笑了起來。
隨後兩人落座,李孟氏又想起什麼。
她看著身邊婦人,為馮一博介紹道:
“這就是英蓮她娘,你走後不久,就被人送來府裡了。”
說到這,她還看向寶釵,笑著道:
“寶釵說是你早安排好的,還讓人妥善安置在府中住著,一應都參照尤老安人的份例。”
馮一博剛將目光轉過去,還沒說話。
那婦人就已經起身,上前施禮道:
“老婦人多謝馮大爺!這些年多虧馮大爺照顧英蓮,還費心為她尋找父母。”
說道英蓮兒子,她的眼淚就落了下來。
香菱這時忙過去攙扶,也跟著落下淚來。
隻是她不善言辭,此時隻滿眼感激的看著馮一博。
封氏拉著香菱的手,又帶著哭腔道:
“若非大爺,我們母女怕是再無見麵之日了。”
“都是自家人何必客氣?”
馮一博見狀,自也過去攙扶,口中又道:
“英蓮是我妾室,為她做些事也是份數應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