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所有人都以為,這是紫氣之意,殊不知隻有‘西去’才能對應‘東來’,簷宇之末才曰‘軒’。”
好嘛!
馮一博一臉的問號。
“東來”你能聯想出“西去”?
這話聽著還有一絲委屈……
真的是……好家夥!
後麵這個“軒”字的解釋,倒是有些出處。
出自《集韻》。
原文是“簷宇之末曰軒,取車象。”
這句話的意思是說,軒本來是車。
後來按照這個形狀蓋的房簷,也被稱作軒。
“尤其是皇子誕下之後,我就在想。”
忠順親王說到皇子,眼神都有些變了。
他歎了口氣,還冷笑道:
“皇兄是不是早就猜到了這一日,題這字是告訴我,若不末處呆著,就隻能西去了。”
聽著這樣偏激的話,馮一博實在有些咋舌,忍不住道:
“王爺想來是有些過度解讀了。”
他想了想,反駁道:
“若是這樣說,軒字還有茅廁的意思。難道聖上還有這個意思不成?”
馮一博這也不是胡說八道。
這個解釋出自《釋名》。
原文是“廁或曰軒,前有版似殿軒也。”
忠順親王聞言一愣,卻呆呆道:
“倒也不是沒有可能。”
他甚至覺得,這個形容更為貼切。
景順帝不就是將他當成茅廁裡的紙,用完就丟?
這話一出,馮一博也沒法接了。
他猜到忠順親王肯定有異心,卻沒想到是這樣極端的猜測。
雖然景順帝已經有了皇子,肯定不會傳位給弟弟了。
但目前看來,忠順親王的地位還是很穩固。
至少,龍鱗衛還在他的手裡。
而且新晉勳貴也都以他為首。
可忠順親王卻因此變得十分敏感,似乎有些被害妄想。
這讓馮一博心中有些歎息。
顯然,忠順親王的心態崩了。
這樣發展下去,即使現在他還沒有造反的心思。
怕是早晚也會發展到造反的地步。
其實,這還不是最可怕的。
最可怕的是,他這樣的心態下。
怕早就漏了行跡。
若說景順帝毫不知情,馮一博絕對不信。
此時,屋裡陷入了沉默。
忠順親王也意識自己有些失態了,但一提起這事他就有些控製不住。
不過,這個馮淵有把柄在自己手裡。
就算一時失態也算不得什麼。
“籲~”
他回到軟椅上,緩緩吐出一口濁氣。
很快,整個人又毫無儀態的窩在那裡,懶洋洋的道:
“他們讓你過來,不會是來都不敢來吧?”
馮一博正暗自思索著,要如何應對這個心態崩了的忠順親王。
此時聽他轉移話題,提起榮府的事。
便也將剛剛的事拋在一旁。
“我是主動請纓,想過來府上見識見識。”
馮一博笑了笑,直接問道:
“他們想息事寧人,不知道王爺是什麼意思?”
兩人相互試探一番,也算各有所得。
到了這個份上,賈家的那點事都隻是小事。
他也沒必要再繞什麼彎子。
“無趣。”
忠順親王聽他直來直去,倒是有些欣慰。
可對於賈府的反應卻是有些不屑一顧。
“既然不敢反擊,就讓他們磕頭認個錯就算了。”
馮一博聽到這話,心中一動,又直接問道:
“王爺如此設計,不是為了宮裡那位賢德妃嗎?”
他想借機確認一下忠順親王的目的。
如果是為了對付元春,那這事應該還沒結束。
忠順親王聞言,有些詫異的看向馮一博。
隨即又有些恍然,笑道:
“是也不是。”
他詫異於馮一博會問這樣的問題。
但又覺得榮府確實不值得自己動手,馮一博聯想到賢德妃也是應有之意。
馮一博見他不置可否,又追問道:
“這會不會對王爺不利?”
雖然他對賈府的事都是直接發問,但這話卻也用了心思。
至少聽著是在為忠順親王考慮,怕他被景順帝猜疑。
忠順親王笑了笑,倒是沒有隱瞞,直接道:
“就是那位的意思。”
他奉旨敲打,總也要讓對方知道自己錯在哪了。
既然馮一博代表賈家過來打探,那就順便告訴他好了。
如此還算賣了馮一博一個人情。
“哦?”
一聽竟是景順帝的意思,馮一博不由一愣。
他心中電轉,還是想不通景順帝為何要對付榮府。
尤其是寶玉這麼一個紈絝。
說實在話。
不論是景順帝,還是忠順親王。
真對付寶玉,就是純純的降維打擊。
根本不用這麼費心算計。
所以馮一博覺得,這其中定是有什麼隱情。
好在,忠順親王沒讓他多等。
既然他選擇說了,自然要說透。
因此,也不用馮一博追問,就道:
“這事和你說說也是無妨,至於那邊如何交代,想必你心裡也有數。”
這話裡話外的,都是拉攏之意。
聽著像是對馮一博充滿信任一樣。
“先是甄家,又是王子騰,現在又是繕國公那幾家,幾乎每次那位要出手對付誰,賈政就上疏做保。”
聽到這,馮一博都有點懵了。
他隻知道甄家的事,就覺得賈政有些頭鐵。
但沒想到賈政的頭這麼頭鐵。
這大致就相當於職場裡的愣頭青了吧?
領導上聽你自摸,領導夾菜你轉桌,
領導開門你上車,領導唱K你切歌。
如果你是為了整頓職場還好。
可若隻是無意識的和領導作對,那除非你無可取代,不然早晚領導要給你點顏色。
說起賈政,忠順親王不由撇了撇嘴,還道:
“這事就算不是我攬下,怕也早有人上門敲打了。”
馮一博此時有些哭笑不得,隻道:
“這麼說他們還要感謝王爺了?”
他本來隻是調侃一句。
沒想到,忠順親王卻搖了搖頭,道:
“是我該感謝他,給了我這樣一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