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知道,這樣的爭吵毫無意義。
但想停下也需要一個契機。
顯然,北靜郡王就起到這樣的作用。
“我有一個主意,說予你們聽聽。”
見眾人都期待的看著他,水溶找回了一點自信。
“馮淵並未明說,也並未給我們規定時間,因此我們還是有操作的空間。”
他微微一笑,恢複了往日的和煦,道:
“我的建議是,這件事不妨用拖字訣。”
這話一出,就有人打斷,道:
“怎麼拖?若是他問起怎麼辦?”
“對啊!馮淵又不傻,他能乾等著?”
聽到這樣的問題,水溶卻絲毫不慌。
“若是他問起,就說我們在準備了,畢竟想對付閣老不是那麼簡單的事。”
雖然是這個道理,但是……
“可總有拖不下去的一天,到時候他知道我們耍他,報複會更猛烈吧?”
見不少在海上有買賣的勳貴,都深以為然的點頭。
水溶笑著搖了搖頭,道:
“拖著他,我們自然也不是什麼都不做。”
這話一出,眾人多少好奇。
“我們做什麼?”
“王爺有話不妨直說!”
水溶聞言,學著馮一博之前的樣子,伸出一根手指,道:
“一方麵,我們確實要搜集各個閣老的問題,但隱而不發。”
眾人聞言都是一怔,隨後都皺眉思索起來。
“若是馮淵等不及,就把這些給他看看,讓他知道我們在動。”
說到這裡,水溶又伸出一根手指。
“另一方麵,我們要從東海郡那邊想辦法!”
眾人聞言又是一怔,隨後卻有不少人皺起眉頭。
還有不少人欲言又止。
“隻要聯絡到東海郡王,就不怕找不到辦法打動他!”
水溶說到這裡,越發覺得自己的主意妙絕。
可惜在場卻無人猜出他真正的意思。
“馮淵能給的,我們也能給,馮淵不能給的,我們還能給!”
水溶的語氣十分自信,最後還霸氣道:
“隻要讓他知道,隻有勳貴才能明白勳貴,我們才是他最好的盟友!”
一眾勳貴聞言,大多麵露難色。
隻一人先附和道:
“對啊!隻要馮淵這邊對他可有可無,我們就能隨時按死馮淵這個小雜種!”
說完這句,那人卻話鋒一轉,歎道:
“可是難就難在,那位東海郡王不見我們的人啊!”
“對啊!根本不見我們!”
“之前又不是沒試過!”
“若非他避而不見,我們也不會對馮淵下手!”
一時間,眾人紛紛附和起來。
“此前避而不見,應該是對我們有所防備。”
水溶聞言,卻不慌不忙。
他臉上難得露出一絲得意,胸有成竹的道:
“可現在我們可以從馮淵這邊下手。”
這就是他剛剛想到的主意!
東海郡王不見他們,可馮淵不能不見他們啊!
既然馮淵能聯係到東海郡王,那為何不從這邊想想辦法呢?
“馮淵?”
眾人聽到他的話,都是一愣。
之前他們不是沒想過拉攏馮淵。
但一來,馮淵滑不留手,如何也不肯站隊。
二來,他們也不想多一個中間人,尤其還不是自己人。
可事到如今,若是給他們從來一次的機會。
他們一定選擇拉攏馮淵,不惜一切代價和手段!
而不是讓他下野,然後卡住自己脖子。
水溶見眾人神色,自信一笑,道:
“沒錯,他是挾製我們,讓我們兩難,可我們為什麼不能利用他,達成我們的目的呢?”
這話顯然有人覺得不對,直接皺眉問道:
“讓他為我們牽線搭橋?他能答應?”
水溶等的就是這句話,聞言灑然笑道:
“誰說是在座的各位了,你們莫非忘了,賈家也是開國勳貴的一員呢!”
“賈家?”
眾人先是一怔,隨後恍然。
“妙啊!”
“絕了!”
“我們怎麼把這事忘了!”
一時,叫絕聲此起彼伏。
水溶也是剛剛胡思亂想,偶然突破了桎梏。
既然原本準備踩在腳下的馮淵都能利用,那之前想要排除在外的賈府為什麼不行?
見眾人明白了他的意思,水溶還補充道:
“隻要賈家和那邊溝通上,不就等於我們和那邊溝通上了嗎?”
眾人紛紛點頭,一人還嘀咕道:
“沒想到,他們還有些用處。”
他們雖然和賈府都有走動,卻不妨礙他們看不上賈府。
雖然都是開國勳貴,但誰家沒個門麵?
隻有賈府,沒一個爺們能抗事的。
甚至沒有正經實職,全靠祖宗撐著。
不過,畢竟是老親,該走動還是要走動。
如今賈府又有了起色。
外有王子騰、賈雨村這樣的強援。
內有賢德妃爭氣的懷上龍嗣。
當然,這樣全靠運氣的起勢。
也難免有人羨慕中帶著一絲不屑。
“不要胡言!”
水溶低聲訓斥一句,又重新換上笑臉道:
“不管怎麼說,賈家也是咱們自己人。”
那人微微一縮,連忙道:
“是是是,畢竟貴妃有了身子!”
其他人聞言,也跟著紛紛附和,道:
“可不是?將來說不得也要依仗賈家。”
“確實,賈家已經今非昔比了!”
“雖然之前沉淪一陣,現在卻屬他家勢頭最猛。”
就在眾人討論賈家的時候,有人又提出一個問題。
“可是,就算賈家聯係上東海郡王,我們要如何拉攏呢?”
眾人聞言,頓時紛紛皺眉。
“權力?怕是我們給不了。”
開玩笑,世襲罔替還有封地的郡王。
比在座的都強太多!
“利益?怕是我們給不起。”
金銀珠寶,東海郡王如何會缺?
就連他們在海上做買賣,都要看東海郡的臉色!
給錢肯定有用,但給不起!
“是啊!靠什麼打開局麵呢?”
一個個提出意見,又很快自己就否定了。
正這時,水溶忽然突兀的說了句:
“其實賈家彆的不行,但我這一路和史老太君同行,幾次聽內子說起,賈家姑娘可都教養的不錯呢。”
“您的意思是……”
南安王府的霍之煥聞言,眼睛一亮。
聽了水溶的話,他不由聯想到自己母親過陣子要來都中,想辦的那件事。
便不由猜測道:
“聯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