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咱們都是自己人,這不也是給馮都尉提個醒,免得有人以此做文章嗎?”
見馮一博麵露猶豫,夏秉忠又補充道:
“現在咱家也確信了馮都尉的清白,才能更放心了不是?”
他想的是暫時退讓,回去再從長計議。
反正事情就在那擺著,早晚也能找回來。
“哼!”
聽到這話,馮一博冷哼一聲。
終於鬆開一直拽著夏秉忠的手,但依舊沒給他好臉色。
他斜睨著夏秉忠,依舊恨恨的道:
“我是真沒想到,夏公公太讓我失望了!”
這話說的夏秉忠一愣,心道:還真對咱家動了感情不成?
“枉我一直對夏公公心存感激,當初我隻是個小小的探花,夏公公卻幫忙選了薛氏為妻。”
原來說的是這事啊!
這是兩人第一次接觸的情形,夏秉忠微微鬆了口氣。
至少沒再提麵見聖上了。
“如今成親之後,我夫妻琴瑟相諧,更是讓我感激不儘!”
說到感激,馮一博又如數家珍的道:
“也是因此,為了感覺夏公公的幫手,每每逢年過節,甚至出門辦差,都從沒忘了公公的那份!”
這話一出,夏秉忠也是不由臉紅。
因為馮一博不僅年節送,出門辦差回來也送。
送的東西都價值不菲。
甚至有些東西,連宮裡都不一定有他送的好。
“我一直覺得,人心都是肉長的,關係都是互相的。”
馮一博見他神色,就沒有了剛才的激烈。
反而話語中,帶著幾分幽怨出來,繼續道:
“現在想來,我以為那是知恩圖報,當做親朋一樣走動。”
夏秉忠此時被說的,心中真的有些躊躇。
甚至一時也分不出真假來了。
因為馮家送禮從沒停過,卻真的很少求他辦事。
少數有求於他,也都是另有報酬。
不曾讓他落空一回。
這樣大方的,他的親信都稱羨不已。
夏守忠還多次建議讓他獅子大開口,狠狠敲上幾筆。
夏秉忠雖沒答應,卻也隻是想細水長流。
再加上馮一博也很少求到他什麼,沒有那樣的機會。
可現在一聽,想到那些心意,確實不像普通的維持關係。
反而更像是在走親戚。
隻是,夏秉忠沒回過禮罷了。
“唉!”
這時就聽馮一博歎了一聲,接著道:
“可在夏公公眼裡,卻將我當做一個趨炎附勢的小人了?”
這話說的,仿佛一片真心付之流水,
那叫一個淒婉!
“也正因如此,你才會覺得我能乾出那樣趁人之危的事來!”
這一刻,馮一博眼含無儘委屈,甚至眼眶都有些發紅。
就這麼看著夏秉忠,問道:
“對吧?”
這一聲反問猶如杜娟啼血,讓夏秉忠感覺自己好像做錯了什麼。
他連忙極力否認道:
“不是不是,馮都尉誤會了!”
說完,又感覺有些不對。
可惜馮一博卻沒給他多想的時間,緊接著就道:
“我看以後,咱們不走動也罷了!”
此時他麵露疲態,將一個感情受挫的形象,演繹的入木三分。
“唉!”
接著,他又重重一歎,極為動情的道:
“從此恩段義絕,再無牽扯才好!”
夏秉忠也不知為什麼,感覺自己不能就此放開馮一博。
他能想到的就是端正姿態,承認錯誤,連忙說道:
“彆彆彆!這事確實是我唐突了,還望馮都尉諒解!”
“好吧!”
馮一博麵露為難,沉吟一下,才繼續道:
“既然你這麼說了,那此事就到此為止。”
“好好好!”
夏秉忠得到了諒解,頓時鬆了口氣。
不過,他剛剛一鬆勁兒,馮一博卻又繼續道:
“但若有半分流言蜚語,我就拉著公公去聖上麵前,求個清白!”
這時夏秉忠的情緒已經完全被帶動,聞言頓時急道:
“彆啊!”
馮一博卻搖了搖頭,再無流戀的道:
“夏公公好自為之吧!”
說完轉身,隻留下一個落寞的背影。
從容的離開了靜室。
望著馮一博的背影,夏秉忠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剛剛自己是怎麼了?
馮一博的反應之激烈,讓他有些措手不及。
不僅原本的目的沒能達到,還反而被對方將了一軍。
最後更是進退失度,被馮一博輕易拿住了情緒。
“嘖!這事還是真假難辨了啊!”
夏秉忠沉吟片刻後,搖了搖頭,喃喃道:
“還不知是男是女,我還是有些操之過急了。”
“不過,沒想到這個馮淵這樣剛烈,我這是打草驚蛇了?”
躊躇半晌,夏秉忠才走出淨室,歎道:
“看來也隻能先放一放,將來再說吧。”
另一邊,馮一博一上車就覺有些脫力。
剛剛用力是一方麵,心理因素是另一方麵。
這樣緊張刺激的事,任誰也是難頂。
雖然暫時嚇唬住了夏秉忠,但難保他沒有反複。
他必須想個對策才行!
至於彆人的攻訐,他倒是不擔心。
因為不管真假,皇家秘辛也不是誰都能知曉的。
不行,得想個辦法堵住夏秉忠的嘴。
不然這事永遠不會過去。
除非……
馮一博左思右想,有了一點想法。
剛一下車,門子就過來稟告:
“爺,陳管事回來了,正在偏廳等您。”
狗子回來正是時候!
馮一博點點頭,吩咐身邊長隨大波道:
“讓狗子到書房說話。”
狗子一到書房,就一臉喜色的道:
“恭喜賀喜!小主人……啊不,老爺大喜!”
馮一博以為他說的是和寶釵成親的事,笑著道:
“沒叫你們回來,是不想暴露太多,你的心意我知道。”
“夫人的事我爹和我說了,我自該恭賀!”
狗子聞言愣了一下,又道:
“但我改口老爺,您就沒猜到是什麼喜事?”
“嗯?”
馮一博的心思還在夏秉忠身上,倒是沒注意狗子改口的事。
狗子見他愣神,知道他沒反應過來,當即便笑著道:
“是恭喜老爺要當爹了!”
馮一博腦袋懵了一下,脫口道:
“你怎麼知道?”
狗子有些莫名其妙的撓了撓頭,疑惑道:
“二奶奶就在流求,我不該知道嗎?”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