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 寶玉參禪,鳳遇天譴?(2 / 2)

如果沒什麼意外,年底之前應該就要進門了。

作為一個學霸,哪怕是泡妞也不打無準備之仗。

所以為了更好的了解妙玉,和她有共同話題。

馮一博抽出時間,看了一些關於佛門的典故。

沒想到的是,這些典故還沒用在妙玉身上,倒是先用在了這裡。

好在這般淺顯的,在妙玉麵前也用不上。

講給寶玉倒是正好。

“禪宗覺悟不假外求,舍離文字義解,因此傳承者往往隻留一二句領悟。”

“因此五祖臨死前欲求法嗣,便令諸僧各出一偈。”

說到這裡,就要到整個典故最為精彩的一幕了。

馮一博清了清嗓子,才繼續道:

“當時上座神秀作的偈是:‘身是菩提樹,心如明鏡台。時時勤拂拭,莫使有塵埃。’”

“這話便是漸悟真諦,五祖弘忍聽了就要傳其衣缽。”

寶玉聽的入神,將此佛偈和自己的偈做了比較。

發覺這神秀和尚不愧是高僧,果然佛法精深,非自己可比。

“沒想到惠能在廚房春米,正好聽了,便搖頭點評道:‘美則美矣,了則未了,’”

聽到這裡,寶玉頓時皺眉,露出疑惑之色。

神秀此偈已經如此精深,如何未了?

這時就聽馮一博繼續講道:

“說完,惠能也念一偈,曰:‘菩提本非樹,明鏡亦非台。本來無一物,何處染塵埃?’”

“五祖聽完,二話不說就便將衣缽傳給了他,從此之後禪宗就有了南頓北漸之分。”

這佛偈一處,寶玉隻如中了當頭棒喝,一下癡在那裡。

原來世間竟有如此知覺!

隻是我尚未解悟,未曾聽聞罷了!

“雖說佛法並無高下,但總歸是兩個途徑。”

“一個循序漸進,一個立地成佛。”

說到此,馮一博又來了一波自己的價值觀輸出,道:

“我個人終究認為循序漸進方是正途,立地成佛過於功利,很多人圖一時便利,怕要入了歧途。”

他說的顯然不隻是佛法,可惜寶玉還沉浸在惠能的佛偈之中,久久沒能回神。

在場其他人聽到馮一博的話,都想到讀書人十年寒窗之苦。

倒是不少人感同身受,紛紛點頭表示讚同。

這時見寶玉似在沉思,馮一博便笑著提醒道:

“既然寶玉兄弟已經開悟,該當循序漸進才是,莫要稍有知覺,就以為頓悟才好。”

卜固修這時也發現寶玉發癡,便皺眉提醒道:

“其實世兄之悟更似頓悟,不過世兄畢竟是老世翁獨子,而且年紀尚小,還是莫要參悟太深才是。”

寶玉還沒有反應,馮一博聞言卻作恍然狀。

他朝卜固修施禮,口中道:

“這位仁兄所言極是,是我剛剛見悟心喜,說得偏了。”

卜固修見馮一博絲毫沒有架子,竟朝他認錯,連道不敢,還避了開來。

隻是這話看似和卜固修說的,實則也是說給賈政聽。

說到這裡,馮一博還又勸寶玉道:

“寶玉兄弟還是該走正途,多看聖人經典,莫要再研什麼佛禪才是。”

這話說的深得賈政之心,聞言自是含笑點頭。

一旁寶玉也已經醒了過來,聽到“聖人經典”四個字,隻乾笑兩聲,並無回應。

倒是散場之後,寶玉到王夫人處拿了幾本佛家經典。

就在史老太君屋裡,光明正大的看了起來。

史老太君和王夫人隻以為他隨便翻看而已。

都沒在意,更沒阻止。

等史老太君這生日過完幾日,寶玉就好似成了得道高僧。

和眾姐妹說話時,剛一受了冷落,就忽道:

“唯傳一心,更無彆法,心體亦空,萬緣俱寂。”

這話聽著禪味十足,眾姐妹都莫名其妙。

唯有妙玉第一個反應過來,皺眉道:

“這寶二爺說的是黃檗法門,莫不是入了能宗,要出家參禪不成?”

能宗就是指惠能的北宗,黃檗是他的傳人,亦是唐代一位高僧。

眾姐妹不知什麼能宗,但出家兒子卻是聽懂了,頓時都嚇了一跳。

寶釵和黛玉見狀對視一眼,感覺到問題嚴重,連忙帶人同王夫人及史老太君稟明。

飯團探書

一時間,王夫人都慌了手腳。

連忙讓人收了佛經,不許寶玉再讀。

就連府裡的禪堂都暫時封了,所拜的佛像也都鎖了起來。

生怕讓寶玉見了,榮府二房就斷後了!

隻是他們隻能從物理上隔絕,卻無法從精神上祛除了。

寶玉這事還沒過去兩天,王熙鳳又出了事。

史老太君生日後不久,賈璉說要去為賈母打個平安醮,順帶求個子嗣。

因此並未帶其他人,隻帶著王熙鳳去了清虛觀。

可說好打三天平安醮,才過了兩天,賈璉就哭著回來了。

而王熙鳳和平兒主仆,卻是被抬回來的。

竟連個完整的屍首都無。

一問才知,竟是熙鳳造了天譴。

還連累的平兒跟著。

其他跟著去的仆人也都是眾口一詞。

都道是旱地炸雷,把主仆兩個當場擊碎。

這下榮府沒了主事的,又要迎來送往操辦喪事。

本應受命的李紈,卻自言無此才能。

王夫人便和賈政商議著,借了尤氏過來幫忙。

這才有人在內,處置王熙鳳的喪事。

前麵有賈璉為正,將外頭事務,又托了幾個家裡二等管事的。

又有賈珍帶頭,領著賈?、賈珖、賈珩、賈瓔等王子輩。

在後麵繼續忙著省親彆墅的事。

寶玉不識事體,隻在後麵哭著,為熙鳳念佛。

賈蓉、賈薔、賈菖、賈菱等草字輩,各有分工,皆與執事。

有了眾人幫襯,總也算把這事辦得風風光光。

倒也未曾丟了賈府的臉去。

隻是等這事一過去,沒多久功夫,榮府上下就亂作一團。

沒了王熙鳳的威懾,下頭人無了正經頭緒,都開始偷安。

或是乘隙結黨,和臨時管事的竊弄威福。

或賺騙無節,或呈告無據,或舉薦無因。

種種不善,在在生事,也難備述。

王夫人親自下場,料理幾天才算堪堪穩住了局勢。

無奈李紈不能掌事,就又定下探春、寶釵等從旁協助。

不管怎麼說,這管家的權利,必須在二房這邊。

主理的李紈再不行,也是二房長媳。

協理的探春雖庶女,也是二房的庶女。

就連幫手的寶釵,也是王夫人的親侄女。

邢夫人絲毫插不進手去不說,但凡敢多說一句,就有人會提醒她。

貴妃快要回來省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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