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彆是知道她逃荒過來,一路顛沛流離,最後被賣給牙婆,差點被活埋。
對她便溫柔了許多,林藍見她與自己年紀相仿,但又比自己沉穩許多,便問她:“該是稱呼你姐姐呢,還是妹妹呢?”
塗山玄微微一笑,“自然是姐姐了。”
“那姐姐你多少歲?”
“忘記了。”
“你就是哄騙我,想當我姐姐。”林藍噘著嘴嘟囔道。
“反正比你大就是了。”
“你叫他師兄,我叫他弟弟,這樣我才是大姐。”
“師兄弟論的是入門早晚又不是年紀大小。”
“那行吧,我就叫你塗山姐姐,你這姓很少呀。”
林藍一直就沒有同齡的姐妹,有些話兒又不好和田齊雲說。現在有了看起來年紀相仿的姐妹,自然是高興的很。
“我也不知道塗山還有多少族人,我與你一樣都是漂泊在外的苦命人。”
林藍挽住塗山玄,靠在她身上。
“那讓我們兩個苦命人相依為命吧!”
這時候,塗山玄聽到外麵有動靜。
一輛馬車停在了門口。
出來一看,正是前幾日那個做官的馬車。
難道他也知道小峰要醒,又過來套近乎?
沒想到下來的是個姑娘。
來人正是陳秋羽。
原來陳四時回去之後,直接就叫來陳秋羽,告訴她不用惦記了。
人就剩最後一口氣了,茅山掌教都沒招,回茅山了。
陳秋羽如聞霹靂,根本不會相信,那個如神仙般的少年,短短幾天便要命在旦夕。
她自從那日被張小峰救上來之後,便時常夢到那幽閉潮濕的山底洞穴。
又夢到瀕死邊緣的一口靈氣,還有拉著自己潛遊的身影。
陳四時知道女兒心思,正好又想找張小峰引薦一番。
所以剛安頓好就直奔上清觀,哪裡知道看到的是如屍體一般的張小峰。
心中既惋惜又感歎,想著趕緊回去勸勸女兒,彆惦記了。
還是得找個正經官宦子弟,自己才能在江南這一片紮下根基。
誰料陳秋羽根本不信,以為父親是誆騙自己。
賭氣了好幾頓沒吃,陳四時一想去看看也好,趁早死心。
所以安排了馬車,把她送到了張家。
塗山玄記得陳四時說過,張小峰救過他的女兒,想必就是眼前這位。
“請問這是小張道長的家麼?”
“正是。”
“他還好麼?”問出這話,陳秋羽都不敢聽回話。
“他……”林藍剛說了一字便被塗山玄掐了一把。
“他死了,剛下葬,要帶你去看看麼?”塗山玄搶過話頭,麵無神色的說道。
“啊?”
陳秋羽身子一軟,差點倒下去。幸虧車夫眼疾手快拉了她一把。
“他怎麼……”
“你爹前幾天不是來看過麼,那時候就剩一口氣了。”
“第二天就死了!”
這時候屋子裡的張小峰悠悠醒來,聽著外麵的聲音熟悉的很。但是腦子迷糊,意思沒聽出來。
心裡嘀咕了一下,誰死了。
“你要去看麼?我帶你去墳頭哭兩聲。”
塗山玄心惱他爹前幾日前恭後倨的態度。對陳秋羽自然是沒有好臉色。
陳秋羽心中悲痛,一時混亂不堪,回頭對車夫說了一聲。
“回去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