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張小峰又向上拖了拖,以防被江水卷走,而後撒丫子直蹦村裡。
屋裡隻有林藍在,見著張小灰飛蹦過來,以為它又來討零嘴吃。
“小灰,家裡也就這點肉乾了,我給你偷偷拿一塊。”
見張小灰和往常不一樣,腦袋衝著張長河夫婦的房間探頭探腦。
“你要找我爹娘?”
張小灰連忙點頭。
“他們還在地裡,我和你一起去。是小峰回來了麼?”
張小灰已經跑了出去,林藍急忙跟在後麵跑了出去。
見著張長河,張小灰湊上去,咬住衣角,拖著就走。
張長河一頭霧水,看到後麵跟著氣喘籲籲的林藍,問道:
“閨女,它是怎麼了?”
“小灰剛才急匆匆的跑過來,像是有什麼急事,是不是小峰回來了。”
“這臭小子還給他爹擺譜呢,不直接回家!”
看他們沒明白,得張小灰直直的躺在地上,兩腿一蹬,一動不動。
張長河才知道是出事了。
“是不是小峰出事了,快帶我過去。”
張小灰翻身跳起,在前麵帶路。
一路上張長河心中忐忑,這兩年兒子本事厲害的很,怎麼會出事?
莫不是江裡的那東西出來了。
跟著張小灰趕到江邊,張長河心裡一沉,江灘上躺著的果然是自己的兒子。
張小峰直挺挺的躺在那兒,肚子上都是血,中間插著那根棺材釘。
張長河心裡一股酸楚,還沒到七年,怎麼就出事了?
趕緊摸了摸手腳,已經冰涼,張長河不死心,又摸了摸胸口,還有一點點溫熱。
至少不能讓孩子死在外麵。
張長河抱起兒子,一步一步的朝著家中走去。
每走一步,好像就抽空了身體中的一絲氣力。
等到後麵,隻是機械的一步一步挪動。
田齊雲雨林藍等在門口。
見張長河抱著兒子回來,田齊雲先是承受不了,衝上去抱起兒子,撫身痛哭。
林藍站在那兒,也如同丟了魂兒,癡癡呆呆。
“小峰胸口還有熱氣,肯不能讓他走在外麵。”
田齊雲聞言才起身,回去準備棉被草席,鋪在堂屋地上。
“先給孩子換套乾淨的衣裳。”
張長河將兒子擺在草席上。林藍打來熱水,給張小峰身上的泥土擦拭乾淨。
田齊雲之前他新縫了道袍,取來給他換上。
“還來得及通知史道長?”
“必須得去。”
“爹娘,這時候你們不能走,隻有我去。”
“這麼遠,你一個姑娘家,又不認路。”
“張小灰認識,我讓它帶我去。”
張小灰聽了明白,跳到屋裡,伏下身子,示意林藍騎上來。
“我太重了,你承受不住。”
張小灰昂昂頭,是讓她快些。它水裡不行,岸上可沒服過誰,之前就能帶著張小峰飛奔了。
張長河貼著胸口,還能感受到微弱的心跳。修道之人身體比普通人要堅韌不少,一直撐著一口氣。
說不定還能支撐到史道長趕來。
林藍這下也不再猶豫,騎到張小灰背上,摟住脖子。
張小灰站起來,朝著茅山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