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是自己今天一整天,都沒有好好的看過他們的臉嗎?
塞巴斯都有些害怕了,拎著水桶的手都有些哆嗦。
他努力讓自己回憶今天一整天的伊織和耕平的形象,卻發現自己好像完全沒有好好正眼看過他們,都隻是些模模糊糊的印象。
可惡啊,原來自己對同伴們這樣漠不關心的嗎?真是何等的...
塞巴斯還是狠不下心來罵自己,他都有些不確定了,用那隻沒有拎桶的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還好,自己確實是把鼻夾給扔掉了,起碼自己沒有一整天都在彆人麵前這個樣子,還好還好...
“呼——”賽巴斯長舒了口氣,卻突然感覺自己的行為好像變得更出生了,這是他頭一次用這個形容詞套在自己身上。
“呐.....”賽巴斯的聲音有些乾澀,他有些不確定自己到底要不要提醒伊織他捧著的白醋很容易露餡。
“你喊我了?怎麼?”
伊織隻聽見跟自己並排跑的賽巴斯好像小聲的呐了一句,有些不確定在喊誰,但一側頭,卻發現塞巴斯望著自己的眼神分外的....難以形容。
就好像是兩隻並行的鹿,突然其中的一隻停了下來,用一種近乎憐憫、同情、遲疑的眼神,盯著另一頭對即將要走掉下懸崖毫不知情的同伴,遲疑著到底要不要開口提醒一樣。
“不是,你有事兒說事兒,就這麼看我乾什麼?”
被這種眼神盯的心頭有些發毛的伊織,還是忍不住又嘴了一句。
賽巴斯回頭又看了眼耕平,這家夥也是一臉莫名其妙,不知道賽巴斯為什麼要看自己。
遲疑了片刻之後,塞巴斯忽然同時被兩人問道:
“我們,已經認識了有段時間了吧?”
“啊?好像是這樣,怎麼了嗎?”
“沒事,隻是大家都好好的,堅強一點,咱們是兄弟,人生總有什麼困難,大家一起過去,就算是彆人無....”
“不是賽巴斯,你突然說這話什麼意思?是受什麼刺激了嗎?還是被女孩子甩了?咱們不是一直在一起嗎?你彆嚇我啊。”
伊織和耕平還是不明白賽巴斯的意思,隻當是這家夥又間歇性的說些傷感的話,反正這家夥不是那什麼fw冒險者嗎,和普通人稍微有點不一樣也能理解。
“沒什麼,其實剛剛那頓飯還不錯,起碼吃飽了再上路的。”賽巴斯又沉默了良久,沒有說出提醒的話來,隻是安慰了一句就再不出聲。
“當然不錯了,就屬你吃的最多...”
端著鍋和盆兒的伊織、耕平,完全不能理解塞巴斯現在的心情,不過還好現在已經走到走廊的儘頭,大廳那扇關閉的大門就在他們的眼前了,也不用再和塞巴斯這家夥走在一條道上了。
塞巴斯望著眼前緊緊闔上的大門,最終歎了口氣。
已經無法回頭了,善意的提醒隻能讓哥們最後的時間也變得絕望,與其吵醒在屋子裡睡著的人,倒不如把房子的隔音給做好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