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一十七 武士小故事(2 / 2)

半晌,等所有的酒壇都搬回了屋子,酒行老板疲憊的鬆了口氣,抓起肩頭上的毛巾抹了把臉,而後回過頭來,向著站在身邊、一直沉默不語的金時笑道:

“有勞小哥一直以來的幫忙了。”

金時沒有說話,隻是默默的將自己的空酒壺遞給了老板。

金時的酒壺,是把葫蘆掏空了製成的,這樣做的原因無他,不用花錢。

酒行老板重新將毛巾搭回肩頭,對金時笑道:

“得嘞,正好今天新開了一壇好點的清酒,我這就給你打一壺!”

看著臉色頓時變得有些難看起來的金時,酒行老板連忙擺手解釋道:“還是按老價算。”

金時鬆了口氣,又是沉默的點了點頭,將酒壺遞了過去,算是承了老板的好意。

“得嘞。”

酒行老板熟練的吆喝一聲,一手接過酒壺,另一隻手則順手掰開腳邊一隻新用泥封好口的酒壇,用一根用竹子剖開做成的長勺形舀酒具,一勺一勺的給金時的空酒壺灌滿了清酒。

末了,還用酒具的長長竹柄,刮了刮酒壺的瓶口,確保一滴都不會灑出來。

“您的酒,拿好!”酒行老板熱情的將已經裝滿了酒的酒壺遞到了金時手上:

“明天您再來!”

“嗯。”金時沉悶的應了一聲,算是今晚對大方的酒行老板唯一的答複,他接過了酒壺,轉身就走。

夜幕降臨下,街邊的各路居酒屋、酒店門前都已經掛上了營業的燈籠,有的門麵看起來好一點的店裡,竟然還傳出來了白慘慘的燈光。

路上行人很多,其中一小部分的人,昂首闊步的穿著各式體麵筆挺的西服,在彆人豔羨的目光中,掀開居酒屋的簾子,探身鑽入。

至於其他的普通老百姓身上穿著的,也都是來自於那些一艘艘,塗著黑漆的西洋貨輪運來的廉價布料所製成的新衣服。倒是確實沒什麼人會和金時一樣,還穿著一身邋遢的和服遊蕩在街上。

這些人,多半都是結束了一天勞累的工作,打算去居酒屋或酒店裡喝點酒消遣。

明明在幕府統治的日子裡,在這種時間還是宵禁,街上除了武士,一個行人也不會有。

似乎是與周圍格格不入的金時,就這麼拎著滿滿的酒壺,沉默中逆著穿過人流,離開了熱鬨的大街,七拐八拐的來到了一條無人問津的,路麵用石子鋪成的小巷子。

沒過多久,金時就站在了一扇破敗的低矮木板屋前。

“啊...”似乎是今天頭一次發出的歎氣聲,金時頓時警覺的左右看了一眼,確定無人後,這才放心的推開了板屋的小門,鑽身進去。

屋中的陳設....屋中可以被稱作為陳設的東西不多,隻有一張金時不知道從哪裡找來的、表麵的黑漆早已經掉光、一條腿被磨損的有些不穩木桌,這也可能就是這隻木桌被扔掉的原因吧。

金時用自己家傳的武士刀要充坐墊腿,墊在桌子的一角,這才讓這隻屋中最大的擺件沒有倒下。

當然的,金時可沒有落魄到會把自己家傳的武士刀賣掉去換酒喝,這把刀是他最後的底線,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去賣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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