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叔叔,玉阿姨好。”李夢琳還是很尊敬玉家爸媽的。畢竟從小都在一起長大的三個人。
玉玖玖似乎被吵鬨聲吵醒,一隻手疲憊的揉揉眼睛,另一隻手依舊緊緊扯住葉風的衣角,看得人心酸。
“爸爸媽媽,玖玖錯了,玖玖不調皮了。玖玖不該跑出去看演唱會的。”十五歲的玉玖玖人生第一次叛逆就是冒雨去看了偶像的演唱會,回家途中撿了一個紅包〔借命錢〕,然後就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那穿越者用她的身體傷害她愛的人。
“什麼,你這丫頭,我說你為什麼莫名其妙發高了一夜的高燒。”玉媽媽想起玉玖玖15歲時突如其來的一場高燒,差不多前前後後折騰了一個星期。
“爸爸媽媽,彆不要玖玖。玖玖聽話,再也不亂跑亂撿東西了。”玉玖玖哭得又開始打嗝。
而玉媽媽已經臉色大變。她們老一輩人是聽說過借命紅包的。
“玖玖,你有沒有怎麼樣,還有哪裡不舒服嗎?”玉媽媽上下打量著玉玖玖。
“沒有。爸爸媽媽,風哥哥,夢琳你們怎麼突然老了好多了。風哥哥,你的腿,是我錯過了什麼嗎?”
“那個壞人,你為什麼也在這裡。”
“咦好可愛的小丫頭,爸爸媽媽你們是不是生二胎了,所以不要玖玖了。玖玖很乖,再也不去看演唱會了。”
玉玖玖環視一周,好像真的發現什麼不對勁了,眼神變化特彆快,cup燒乾了,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阿姨,這麼說玖玖那丫頭真的好像是那次演唱會就不對勁了。”
“玉阿姨,你有發現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嗎?”
“好像真的有點,之前玖玖很聽話。穿衣服都是整整齊齊的,學習也從來不用我操心。可那之後,玖玖好像變了一個人一樣。”
“阿姨,你再想想,大學後我們就分開了。玖玖那丫頭到底變了多少?”
“阿姨也不知道,阿姨現在很亂。”
如果真的是女兒命被人借走了,那她這個照顧女兒的媽媽,怎麼就沒有發現。硬生生讓那個壞人糟蹋女兒的身體,破壞女兒的聲譽。
可是越想越覺得自己忽視的地方冒了出來。
“以前玖玖喜歡吃蝦,特彆稀罕吃海鮮。後來,那人是一口海鮮都不吃,還說魚腥。”
“以前玖玖喜歡穿運動裝,喜歡做手工,喜歡下廚。後來再也沒碰過畫筆針線,除了喝水從來不進廚房。”
……
“以前玖玖最討厭煙味,後來她居然學人抽煙喝酒,還打架泡吧!”
越來越多的細節浮現出來,玉媽媽說得越多,所有人心底的疑問就越多。
葉風看著暈過去把自己縮成一團的玉玖玖,對心中那個甜甜喊自己風哥哥的小丫頭狠不下心來。
“玉爸爸玉媽媽,如果真的是玖玖被人換了命。那就讓她後半輩子都賠給我吧!如果她敢騙我,我就送她去該去的地方”葉風抬頭看向玉家爸媽。他父母早逝,親戚都不願意收留他這個自閉症兒童。是玉家爸媽和玉玖玖把他從封閉的世界走了出來。即使後來雙腿殘疾,但他的畫卻賣得更好,資產也因為他聰明的大腦,存款利息算是月入百萬,就不提其他的投資了。所以他對玉玖玖根本狠不下心。“楊先生。很抱歉。玖玖給你添麻煩了。”
“沒事,當初領的結婚證是網上買的。我和玉玖玖根本沒有發生任何關係。”楊旭感覺拋出一個燙手山芋。一時間說漏嘴了。
“爸媽,玲玲這孩子。”楊旭訕笑道。
“玲玲是個好孩子。我們老兩口已經把她當親孫女看待。”玉家爸媽對視一眼,明白對方的意思。當初說好的交易,再說楊玲玲真的很乖巧,和玖玖小時候一樣可愛,老兩口早就移情了。
可是第二天玉玖玖的情況又變了。她封閉了自己的內心世界,成了一個不會哭,不會笑的,讓做什麼就做什麼的洋娃娃。因為玉玖玖要和那個穿越女徹底撕開。雖然折騰大家不好,但穿越女太能作了,她後來交的那群狐朋狗友,五毒俱全。
“玖玖,吃口飯好不好。”
玖玖張口,吃掉玉媽媽喂的飯。然後整口吞進去。
“玖玖,畫畫吧!”
出院後,玖玖回到家。除了吃飯,睡覺就是把自己關在畫室裡。至於楊玲玲已經讀幼兒園了,很習慣姑姑時常把自己關在小房子裡畫畫。
玖玖把她從原主記憶裡感受到的孤獨與絕望,全畫在畫裡。玖玖本身的畫技就已經登峰造極再加上心靈手巧光環的增幅,包含感情的畫直衝人的心靈。
一麵是繁華街道,張揚的女生走走路上,一麵是陰暗的臭水溝一雙隱藏在破紙箱後邊瑟瑟發抖的女孩,女孩的手死死望著女生,眼角含淚充滿了害怕。
一幅是地獄煉火圖,看了一眼就覺得在人世間多待一秒都是煎熬。
一副是少女的懺悔。可是所有人看到她的第一眼就覺得那個少女已經快要死了。地下跌落的匕首和血跡代表著她想無數次自殺,但沒有任何效果。
最後一幅是原主記憶裡最後一張大家的合照。照片的人都在笑,背景布置的很溫馨,唯獨牆上的一隻黑色蜘蛛在望著葉風的方向哭泣。
玉玖玖花了整整兩年的時間,拒絕與任何人交流,完全封閉了自己。比當年葉風的情況還要棘手。
玉玖玖畫完最後一筆,吐血暈倒了,送去了急救室。李夢琳如今算是玉媽媽的同事,在玉媽媽所在的大學藝術係當老師。當李夢琳幫玉媽媽收拾幾件玉玖玖的衣服時,意外看見了被蒙起來的畫。
李夢琳顫抖著手撥通了葉風的手機,一字一句道:“哥,你快回來吧!玖玖,玖玖太可憐。”
“你過來吧!在玖玖的畫室。”
“我去照顧玖玖。”
因為玉玖玖拒絕任何人靠近,葉風的提議自然作罷。畢竟兩個都不能自理的人是沒辦法生活在一起的。葉風去國外治腿了,現在正在複健。其實當年的傷並不算重,但葉風不願意治療,不願意做手術,除了金錢的原因,大概就是逃避現實了。
原本李夢琳想拍照傳給葉風,但想想還是作罷。這種東西還是直麵比較好。
玖玖醒了,更加孤僻了,不吃不喝,一直看著窗外。要麼就是躺著睡覺,一聲不吭,睜著眼睛。
葉風回來了,拄著拐杖打開了玖玖的畫室。狠狠的給了自己幾個巴掌,他的玖玖要多煎熬,看著另一個自己奪走了她的人生,卻一點也不珍惜。他的玖玖記起來所有的事情該有多絕望。
玉家爸媽也看到了玖玖的畫,悔恨交加。
原主其實一直在向外界求救,但都被所有人忽略了。直到差不多耗儘了靈魂被穿越局捕捉。所以玉玖玖這麼做也是想讓所有人都知道原主經曆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