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
魏越身後,千餘飛狐銳士齊齊咆哮,頂著箭雨撲進,隻要沒有倒地,他們就不會停頓。
硬扛數波箭雨後,千餘飛狐銳士雖然出現了傷亡,但精良的甲胄抵消了大量傷害。
隻是人人盔甲上插著箭簇,看起來有點像刺蝟。
郝萌放下手中大弓,抓起拄在身側的鷹勾槍,向身先士卒的魏越迎了上去。
剛剛他連射三矢,都被魏越斬落,令他有點惱羞成怒。
須臾間,身先士卒的二將碰麵,郝萌盾移槍出如毒蛇飛竄一般,直襲魏越咽喉。
魏越麵色冷冽,手中大盾猛然砸出,重重砸在槍刃上,帶偏了槍刃的攻擊方向。
然後,魏越身貼大盾,欺身而進,右手上的重刀朝郝萌當頭斬去。
郝萌大驚,這一瞬間抽槍格擋顯然來不及,而手中盾牌硬接重刀,就算能擋下,其強大的衝擊力,也會震傷他的左手。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郝萌手中盾牌一勾,將身後親兵勾至身前,在他還來不及看時,身前親兵就被披成兩爿,鮮血如泉噴射,濺得魏越滿身都是。
而郝萌趁這時間,身形一晃,手中鷹槍襲向魏越腰腹。
血水迷糊了魏越的眼睛,他沒想到此人竟如此陰毒,他的心臟緊張的劇烈跳動。
魏越沒有時間去擦眼睛,他腦中突然浮現當年與趙雲在洛陽蔡府對練時,趙雲對他說,當對方的招式快到看不見,或者影響你看不見時,應該聽風的聲音,相信自己的直覺。
“喝啊!”
魏續暴喝一聲,左手大盾憑直覺狂砸而出,乍起轟的一聲,他憑自己的直覺,擋下了這死亡邊緣的一槍。
郝萌握槍的手一顫,滿臉的不可思議,明明魏越的眼睛被血水迷住了,為何還能精準擋下他這一擊?
郝萌很不甘心,但魏越擋下這一擊後,退入了己方盾陣內。
魏越抹掉迷眼血水,心有餘悸地喘著粗氣。
其實,二人的交鋒非常短暫,完全是眨眼間的事情。
緊接著,雙方盾牆如山嶽狠狠撞在一起,槍矛從盾牆縫隙中如林刺出,血光閃動。
這個時候,那方先撕開對方盾牆,就能擊潰對方。
而郝萌利用三倍於魏越的兵力,命左右兩部司馬領兵,直插魏越兩翼。
魏越自然不會讓對方得逞,身為精銳老軍的飛狐銳士,快速變換陣型,如品字型應對三麵攻擊。
郝萌愣了愣,這支千人白袍軍給他一種隻有一個人的感覺,居然能如臂指使的變化陣型?
“我為鋒刃!”
品字型白袍軍方陣中,魏越擎刀執盾,大喝我為鋒刃。
“鋒刃!”
正在抵禦三麵攻擊的白袍軍齊齊大吼,陣型隨之一變,猶如一柄尖刀。
而魏越,就成了尖刀的頭,他手中重刀以力劈華山之勢,斬飛身前敵軍,如猛虎般衝入對方盾陣中,身後白袍軍如潮緊隨。
而郝萌一方,他兵力雖然三倍於魏越,但顯得過於分散了,中部被魏越鋒刃陣撕破,左右兩部兵力根本來不及救援。
然而,冷兵器戰爭,陣型一旦破了,對上人家絞肉機般的軍陣,要麼被殺,要麼掉頭逃跑,沒有第三條路。
顯然,每個人都有求生欲,中部河內軍才不會亂糟糟頂上去送死,開始向兩側逃跑,而這又衝擊了向中部合攏的左右部。
見此,郝萌氣得跳腳,但混亂已成,他亦無力回天。
魏越自然不會放過任何殺敵的機會,擊潰對方中部後,與副將李青分作兩部,直擊對方被潰兵衝亂的左右部。
郝萌的左右兩部本來就在混亂中,被白袍軍一衝,瞬間四散。
這一下,郝萌麾下河內軍徹底潰散了,向四處逃去。
郝萌怒吼咆哮,自己三倍於敵,居然敗得一塌糊塗。
“狗賊,休走!”
魏越瞅到郝萌,如狼似虎地擎刀殺去。
郝萌嚇得一跳,提著鷹勾槍向南狂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