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母麵色凝重,目光嚴肅,神情肅穆地說道:“那瑀哥,此事你務必儘快去查個清楚明白,水落石出。璉兒乃是咱們賈府掌門的承爵之人,斷不能就這樣稀裡糊塗地丟了性命,不明不白。”
賈瑀當即先命人提審,首先審問的便是多姑娘。多姑娘此刻哪還有往日的風騷輕佻之態,整個人如驚弓之鳥,嚇得如同一隻鵪鶉,哆哆嗦嗦,結結巴巴地說道:“那……那日賈璉喝了補藥之後……”
賈瑀通過深入細致、抽絲剝繭地調查,仔細聆聽對多姑娘的詢問,再結合近日淩虎所提供的各種線索加以條分縷析地分析,最終斷定這賈璉的死與那藥有著莫大的關聯,當機立斷派人快馬加鞭地前往李家莊抓捕那個神婆。
兩日後,一切真相終於水落石出,大白於天下。原來是王夫人與那神婆早有預謀,事先將毒藥放置在神婆處,而後王熙鳳求藥,求來的卻是致命的毒藥。賈璉飲下之後,在歡好之時毒性驟然爆發,且來勢洶洶,因而很快便丟了性命。
得知真相後,賈母和賈政兩人仿若石化一般,呆立當場,許久許久都說不出話來,仿佛時間都停滯了。
良久,賈母怒容滿麵,氣憤至極,怒火中燒地說道:“王家的這些毒婦們,簡直是要將我們賈家置於死地啊!這王家的女人,一個比一個善妒心狠!”她那淩厲如劍的目光直直地刺向賈政,聲色俱厲,疾言厲色地喝問道:“嗯,你的老婆究竟是怎麼回事?你平日裡又是如何管治她的?”
賈政唯唯諾諾,低垂著頭,滿心愧疚,無地自容地應道:“都怨兒子管教無方,是兒子的過錯。”
賈政眉頭緊鎖,滿麵愁容,憂心忡忡,愁腸百結地說道:“這如今可如何是好?真是一團亂麻。”
賈瑀站在一旁看著賈政那戰戰兢兢、誠惶誠恐的模樣,心中暗自思量:如今這情形,自己著實不便開口,畢竟此事牽涉到賈政的妻子。
就在這時,賈母冷哼一聲,麵色陰沉,滿臉寒霜地說道:“哼,璉兒的命豈能就這般白白丟了。明日,從明日開始,王氏就永遠關在那小佛堂裡,讓她好好念她的佛!整日念佛,卻念出了這般歹毒的心腸。鳳丫頭也隻能說是一時糊塗,所幸如今她肚子裡還有賈璉的骨血,便讓她好生養著吧,隻是往後這管家之事,斷不能再讓她插手了。”
賈母轉頭看了一眼賈瑀,接著說道:“要不讓寶釵來掌管這邊的家事吧。”
賈瑀趕忙回道:“那邊侯府的事務本就繁雜眾多,寶釵已然分身乏術,恐怕難以兼顧。依我之見,不如讓大嫂嫂和探春一同管理。”
賈母略微沉吟,心中權衡一番,心想也隻好如此,遂點頭道:“那就讓他二人管理吧。”緊接著,賈母仍是餘怒未消,恨恨地說道:“那個叫什麼多姑娘的,府中怎會有這等不知廉恥之人?”
賈政趕忙應道:“嗯,呃,我們府中此前雖清理過一遍,卻未曾料到還有這等害群之馬。看來,還必須再徹底清查一次。”
賈瑀也附和道:“嗯,如今確實應當對府中上下再進行一次全麵整治,徹徹底底地清理一番。”
三人經過一番深思熟慮地商討,最終定下了這件事的處理結果。對外宣稱賈璉因過度思念父親,積鬱成疾,不幸染疾身亡。至於爵位,賈母也獨寵寶玉,但這事也不好提出。賈政倒是說二房絕對不對爵位有想法。將來等王熙鳳生產後看是男是女,不行還有賈琮。這是賈瑀提議把賈琮養在邢夫人名下。
接下來,賈府展開了更為深入徹底、雷厲風行的清理行動。無數的傭人、小廝、丫鬟紛紛被趕出府外,一時間府內人心惶惶,人人自危,如驚弓之鳥。
經過這番大力整頓,賈府終於又迎來了再一次的平靜,恢複了往日的些許安寧。當然,這其中像王熙鳳和平兒自是後悔不已,追悔莫及。王熙鳳後悔自己一時衝動,被王夫人利用,釀成大錯,平兒則後悔未能及時勸阻王熙鳳,以致釀成慘劇。
賈璉雖然死了,但是賈瑀還得替他把身後事都處理得妥妥當當,儘善儘美。一方麵,賈瑀儘力安撫了王熙鳳,好言好語地讓她保重身體,為腹中胎兒著想。另一方麵,聽說府外那尤二姐也有了身孕。自然,斷不可能將其接入府中,賈瑀安排人在城外的莊子給她安排好了一切,隻盼著她能平安生下孩子,將來也算給賈璉留一個後。
至於那多姑娘,自是被打殺,或是被發賣到關外,其下場淒慘,令人唏噓,此處不再多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