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國昌踏入皇宮的步伐略顯沉重,他知道,這或許是他此生最後一次以朝臣的身份麵見皇帝。
皇帝高坐在龍椅之上,目光深邃而威嚴,注視著緩緩走近的淩國昌。
“臣淩國昌,拜見陛下。”淩國昌恭敬地行禮。
“平身吧,淩愛卿。”皇帝的聲音平靜,卻透著一股無形的壓力。
淩國昌站直身子,微微抬頭,看向皇帝,說道:“陛下,臣今日前來,是為向陛下辭行。臣年事已高,精力漸衰,恐再無力為陛下分憂,願陛下恩準臣辭官歸鄉。”
皇帝沉默片刻,而後說道:“淩愛卿,你在朝中多年,如今突然要走,朕心中難免有些不舍。你可知,朕初登皇位之時,你便是朕的股肱之臣,這些年,你的功績朕都銘記於心。”
淩國昌連忙說道:“陛下厚愛,臣感激不儘。隻是臣深知自己已難當大任,如今朝堂人才輩出,陛下定能尋得更得力的臣子輔佐。臣如今這身子骨,實在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啊。”
皇帝微微眯起眼睛,說道:“淩愛卿,你在朝中的功績,朕心中有數。但你今日辭官,難道就沒有其他隱情?朕可不相信僅僅是因為年事已高。”
淩國昌心頭一緊,趕忙回道:“陛下明察,臣絕無半點隱瞞。實是臣自覺力不從心,唯恐耽誤了國家大事。如今陛下宏圖大展,臣這老舊的觀念和遲緩的步伐,怕是跟不上陛下的節奏了。”
皇帝冷哼一聲:“淩愛卿,你我之間,無需如此遮掩。朕知道,近來朝中局勢複雜,各方勢力角逐,你或許感到了諸多壓力。但朕以為,你曆經風雨,不該如此輕易退縮。”
淩國昌額頭冒出冷汗,說道:“陛下,臣不敢。臣對陛下忠心耿耿,從未有過二心。隻是臣自覺才疏學淺,麵對如今的複雜局勢,實難應對自如。”
皇帝站起身來,走下龍椅,踱步至淩國昌麵前。“淩愛卿,你即將離開朝堂,今日不妨與朕坦誠相談,說說你對這治國之道的看法。朕也想聽聽你這位老臣的肺腑之言。”
淩國昌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陛下,治國之道,在於以民為本。百姓安居樂業,國家方能長治久安。輕徭薄賦,使民得以休養生息;興修水利,保農耕之豐饒;重視教育,開民智以育賢才。再者,律法需嚴明公正,不可有絲毫偏頗,方能使百姓敬畏,社會有序。”
皇帝微微點頭:“這是常理,朕自然知曉。但具體該如何施行?若遇天災人禍,百姓顆粒無收,又當如何?朕也為此事煩惱啊。”
淩國昌接著說道:“陛下,災年當開倉賑濟,減免賦稅,組織百姓自救。同時,可鼓勵富戶施粥捐糧,共渡難關。還應提前籌備物資,以防災害之突發。再者,可派遣能臣乾吏前往災區,監督賑災事宜,確保糧款發放到百姓手中。”
皇帝沉思片刻,說道:“可若有官員貪墨賑災之糧款,又該如何處置?朕對此等惡行深惡痛絕。”
淩國昌說道:“陛下,此等奸惡之徒,必當嚴懲,以正國法,以安民心。不僅要追回贓款,更要處以重刑,以儆效尤。且應建立嚴格的監察製度,以防此類事件再次發生。”
皇帝說道:“那對於邊疆戰事,又當如何應對?是戰是和?朕每每為此事難以決斷。”
淩國昌拱手道:“陛下,當權衡利弊。若敵國挑釁,侵犯邊境,自當奮起反擊,保我疆土;若可通過和談解決爭端,避免生靈塗炭,亦不失為良策。但無論戰和,皆需以國家利益為重,切不可意氣用事。同時,要加強邊疆防禦,訓練精兵強將,使敵國不敢輕易來犯。”
皇帝微微頷首,又問道:“那對於朝內黨爭,愛卿有何看法?朕對此頗為頭疼。”
淩國昌說道:“陛下,黨爭易使朝綱混亂,人心惶惶。當明察秋毫,分辨是非,抑製黨爭,使群臣一心為國家效力。對於結黨營私之徒,要果斷處置,不可姑息縱容。還要廣納賢才,平衡各方勢力,使朝堂保持清明。”
皇帝笑了笑,說道:“淩愛卿,你這話未免太過理想化。這世間,又有幾人能真正做到一心為公?朕以為,隻要能為朕所用,為國家謀利,即便有些私心,也可容忍。”
淩國昌惶恐道:“陛下,如此一來,恐會使朝風不正,長此以往,非國家之福啊。人心不足蛇吞象,若放縱其私心,必成大患。”
皇帝雙手背後,目光堅定地說道:“淩愛卿,治國不必拘泥於小節。朕要以勢取勝,掌控大局,引導大勢。隻要大勢在朕手中,些許瑕疵不足為懼。朕自會權衡利弊,把控全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