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現今許正平即將前往廣西那樣遙遠偏僻、環境惡劣的地方去上任履職,若再帶著許芸同行,顯然不太適宜妥當。而且,在京城之中,許芸已沒有其他親人能夠依靠仰仗,若送回原籍,原籍那裡也沒有近親可以托付照管,許芸形單影隻,孤苦伶仃,僅僅隻是一個無依無靠的孤女。
許正平反複斟酌思考,權衡利弊,深思熟慮,最終下定決心將許芸托付給賈瑀。畢竟,當年許昌義夫婦對待賈瑀就如同對待自己的親生兒女一般,關懷備至,疼愛有加,視如己出。雖說沒有明確的親戚名分,但他們之間的深厚情誼早已超越了普通的親情,情比金堅。
所以,許正平經過深思熟慮,反複思量,認定把許芸托付給賈瑀是最為妥當適宜、萬無一失的抉擇。
如今賈瑀已然成婚,身旁也算有兄嫂的教誨引導,規箴勸誡。許芸若住進來,也不會被視作孤女失教,無人管教。賈瑀聽到此處,心中暗自思忖。
賈瑀說道:“芸兒絕不能前往那麼遙遠艱苦的地方,那就讓她住進我的侯府吧。如今侯府中還有我的堂妹表妹多人,芸兒來了之後也不會感到孤單落寞,無人陪伴,相互之間也能夠有所照應,彼此幫扶。而且,拙荊之前也曾見過芸兒,對她甚是喜愛,關懷有加。”
許正平站起身來,一臉恭敬虔誠,真誠懇切地說道:“毅恒,我在這裡衷心地感謝你,替逝去的伯父伯母,感謝你了。”
賈瑀聽到這話,趕忙快步上前扶起他,緊緊地扶住他說道:“子安兄啊,你千萬彆這麼說,千萬不要這樣講,這本就是我應儘的責任義務,對於老師和子怡的事,我也是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的。”
許正平緩緩說道:“毅恒,過去的事情都已經過去了,就讓它隨風而逝吧,你也不要再心懷愧疚之意,耿耿於懷。”
兩人接著又詳儘深入、麵麵俱到地商量了關於許芸搬過來的諸多具體細微事宜,事無巨細,考慮周全。
賈瑀緩聲說道:“芸兒這孩子幾經人生的波折變故,命運多舛,實在令人心生憐惜,我們確實應當給予她更多的關懷愛護與悉心嗬護。這樣吧,明日子安兄就在家中為芸兒收拾整理行囊包裹,準備好所需的一應物品,務必收拾齊全完備,無一疏漏。我下衙之後,便帶著拙荊一同前來接芸兒去府上。”
子安許正平滿臉感激涕零,動容地說道:“毅恒,你考慮得如此周全詳儘、細致入微,麵麵俱到,這樣的安排真是精妙絕倫,恰到好處,實在是多謝你了。”
賈瑀連忙擺手搖頭,說道:“你我二人之間,何必言謝。子安兄隻管在那邊安心赴任,儘職儘責,後續倘若有機會,我定會想方設法將你調回京城,咱們再相聚。”
許正平滿懷期待憧憬地說道:“毅恒,那為兄的就在這裡提前謝過你了。”
第二日,賈瑀和薛寶釵帶著眾多下人浩浩蕩蕩地來到了許正平的宅院,前來迎接許芸。
想當初賈瑀成親之後,許芸內心雖說也曾失落消沉、鬱鬱寡歡了好一陣子,不過她很快便調整好了自己的心態情緒,仿佛又恢複了往昔那般天真無邪、活潑爛漫的模樣,依舊還是那個俏皮可愛、靈動活潑的小女孩。
每次賈瑀前去探望她的時候,她總是親切地喚著“瑀哥哥長,瑀哥哥短”,聲音清脆悅耳,滿含親昵。
如今看到賈瑀和薛寶釵一同前來接她,許芸高興得手舞足蹈,歡快地說道:“瑀哥哥,嫂嫂,真是太好了,以後芸兒就能時刻和你們在一起了。”
賈瑀微笑著說道:“好的,芸兒。等你到了府上,那裡還有幾個姐妹呢,你們可要和睦相處,親如一家喲。”
許芸歪著腦袋,一臉好奇地問道:“是之前的那個林姐姐,還有惜春妹妹吧。”
薛寶釵在一旁溫柔地說道:“對的,正是她們。以後咱們一起去了府上,又多了個伴,咱們一起玩耍嬉戲的時候定會更加有趣,充滿歡樂了。”
許芸親昵地靠著並摟著薛寶釵的胳膊,甜甜地說道:“對啊,那就太好了,我最喜歡和嫂嫂在一起了。”
許正平夫婦看著許芸和賈瑀夫婦相處得如此親密融洽、和諧美滿,心中的擔憂總算徹底煙消雲散,化為烏有,臉上洋溢著欣慰的笑容。
許正平語重心長地說道:“嗯,毅恒、弟妹,芸兒就托付給你們了,還望你們多多費心。”
賈瑀鄭重其事地說道:“子安兄,你儘管放寬心。我定會待芸兒如同自己的家人一般,關懷備至,體貼入微,你安心赴任,一路順風,萬事順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