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頓時麵露惶恐,話語變得磕絆起來:“三,三爺。您是聽說今日建陽長公主也在那春雨樓中,所以才......”
淩宏凱依舊死死地盯著春雨樓的方向,語氣中帶著幾分不甘,說道:“哼,那又如何?若不是她在,我才懶得參加這破詩會。”
胖子又接著諂媚地說道:“哎,這京中隻有三爺您的身份尊貴無比,才配得上那高貴的長公主啊。”
旁邊人也忙不迭地紛紛附和:“對,對,隻有咱們三爺,咱這整個京中,又有什麼人能比得上三爺呢?”
跟班中有一人,麵容瘦削如刀削,雙目狹長似鷹眼,顴骨高聳仿若嶙峋怪石,嘴角總是掛著一絲讓人捉摸不透的陰笑。這時,他開口說道:“可是,我可是聽說,當年建陽長公主對那賈瑀可是心有所屬。”
隻見淩宏凱猛地扭過頭來,那眼神猶如利劍般狠狠盯著他,怒喝道:“你胡說什麼?再敢胡言亂語,小心我割了你的舌頭!”
那人頓時渾身一顫,裝作嚇得害怕的樣子低下頭,聲音顫抖著說道:“我,我隻是聽說,我隻是聽說。”
胖子見狀,趕忙說道:“哼,就算有又怎麼樣,如今的賈瑀早已成親,如今除了咱們三爺,還有誰能配得上公主。”
其他人也跟著紛紛又紛紛附和道。
這時,淩宏凱心中卻暗暗地升起一股恨意,在心中暗罵道:“媽的,賈瑀不要的,老子心心念的,竟是賈瑀不要的。”一股對賈瑀的濃濃恨意,在淩宏凱心中如野草般瘋狂滋長。
不一會,隻聽得侍者那清亮的嗓音高聲相請,原來是詩會即將馬上開始。於是,所有人紛紛集中到了園中央的一塊極為巨大的草坪之上。放眼望去,隻見那草坪之上依稀整整齊齊地擺放著約莫二十來張書桌,每張書桌之上都精心細致地擺放著筆墨紙硯,一應俱全。那墨散發著淡淡的香氣,筆鋒如尖,宣紙潔白如雪,硯台溫潤如玉,仿佛都在等待著才子們的靈感揮灑。
隻聽這時,歐陽詢朝著主持人微微頷首示意,緩聲說道:“給大家公布今天的主題吧。”
隻見主持人恭敬地拱手一禮,而後聲音洪亮地高聲說道:“各位士子同仁們,熱烈歡迎大家在今日來到這怡心園參加我們的詩會。今天我們詩會的主題乃是春花秋月,題材不限,無論是律詩、絕句,還是古風樂府詞皆可,不規定韻腳,隻著重選取意境。”
此言一出,如此寬鬆自在,眾人紛紛在心中暗想,自己這回也能夠一試身手了。
主持人的話音剛剛落下,隻見眾多學子士人,有的迅速地三五成群,湊在一起熱烈地討論著。一人說道:“這主題寬泛,倒是容易發揮,不知你有何想法?”另一人回應道:“且先思考一番,莫要匆忙動筆。”
有的獨自一人低頭,陷入深深的沉思之中,嘴裡還念念有詞。
有的則不住地搖頭晃腦,苦苦吟誦。
歐陽詢轉身,麵帶微笑,目光溫和地對賈瑀說道:“毅恒啊,你也作上一首吧,你當年的那一首詩,至今還令人感覺餘音繞梁呢。”
賈瑀連忙笑著回應道:“老師,老師如此誇獎,讓學生實在是感到不勝惶恐啊。如今學生被諸多俗物纏身,在詩詞一道上已然退步了不少,這一時之間還真是作不出來啊。”
歐陽修見賈瑀這般推脫,也就不再加以催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