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隻見賈瑀不卑不亢地說道:“祖母,寶玉是您的孫子不假,但其他姐妹也是您的孫女外孫女,您隻顧心疼寶玉,其他人又該如何是好?”
賈母目光如炬,緊緊盯著賈瑀,厲聲道:“賈瑀,你道如何?如今這事情已然發生,難道處理了寶玉就能有可能挽回局麵?”
賈瑀神色鄭重,恭恭敬敬地拱手說道:“老祖宗,無規矩不成方圓。今日之事之所以會發生,有今日之結果,必然有昨日之緣由。如今姑娘們的歲數漸長,而寶玉卻依舊日日廝混在後宅,長此以往,難免會出現今日這般不堪的狀況。”
賈母聽了,頓時滿臉怒容,雙眼恨恨地盯著賈瑀說道:“寶玉打小就和姐妹們養在一起,從來都沒有發生過這般的事,今日這不過是無心之失罷了。”
賈瑀不卑不亢,沉著冷靜地回應道:“老祖宗,寶玉從小與姐妹們一同長大誠然不假,但寶玉從前也不出去與外男交際。然而如今寶玉已然長大成人,往後要參與各種交際應酬,他這般在後宅廝混的行徑就顯得有所不便了。”
賈母臉色陰沉得仿佛能滴出水來,冷冷說道:“好,從今之後,姑娘們分撥院子,各自封鎖院子,寶玉無事不得前往。”
這時,賈寶玉猛地抬起頭,滿臉急切,聲音帶著哀求說道:“祖母不要,孩兒寧願和姐姐妹妹們在一起,以後不出門便是。”
王夫人急忙拉住寶玉,麵露嗔怪之色,說道:“傻孩子,你說的這是什麼糊塗話,你可是咱們賈家的嫡嫡子嫡孫,怎麼能不出門呢?”
賈赦在一旁聽到,忍不住冷哼了一聲,賈政也瞪向寶玉和王夫人兩人,目光中滿是不滿。
然後賈瑀說道:“剛才父親說的不錯,迎春如今年歲已經不小,去東院住著,安排妥當人家之事是正理。而惜春?東府如今已不在,此事隨後還需問問族中長老們的意思。”
賈母聽到這裡,眉頭緊皺成了一個“川”字,說道:“賈瑀,你這是想要做什麼?”
賈瑀微微躬身,一臉誠懇地說道:“孫兒這是為妹妹們的清譽著想,畢竟妹妹們將來還要嫁人。”
王夫人氣急敗壞,臉色漲得通紅,指著賈瑀罵道:“你個不知好歹的東西,竟也敢來編排寶玉的不是,我看你就是存心挑唆,想要害我們母子。那些個丫頭片子,能跟我的寶玉比嗎?她們有什麼清譽,都是她們勾搭壞了寶玉。”她一邊說,一邊喘著粗氣,全然不顧形象。
賈政見王夫人如此失態,出口這般無禮,臉色一沉,嗬斥道:“你這婦道人家,在這裡胡言亂語,成何體統!”
王夫人聽到賈政的斥責,不僅沒有收斂,反而更加囂張起來,轉頭對著賈政喊道:“你個沒良心的,隻知道教訓我,卻不護著自己的兒子。”
賈母見此情景,氣得渾身發抖,手中的拐杖重重地跺在地上,怒喝道:“都給我住口!這成什麼樣子!”
賈赦在一旁煽風點火道:“瞧瞧,這都亂成什麼樣了。寶玉犯錯不知悔改,弟妹還這般胡攪蠻纏,家裡還有沒有規矩了!”
賈母本就惱怒至極,聽了賈赦的話,更是下定決心,說道:“寶玉即日起禁足在書房,好好反省。王夫人教子無方,罰去佛堂誦經思過一個月。”
賈寶玉和王夫人聽到這處罰,皆是臉色慘白。王夫人還想求饒,卻被賈母嚴厲的眼神給嚇了回去。
此事過後,賈府眾女都對寶玉厭惡至極,哪怕是探春也對寶玉心中埋怨。
迎春回了東院,惜春被長老做主送到賈瑀侯府照顧教養,賈母老大不願意,惜春卻是心中歡喜。史湘雲被史鼎史鼐勒令不許來賈府。
如今府裡隻剩下探春黛玉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