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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5年元月,農曆臘月二十二,孟紅影拉著我的胳膊,蹦蹦跳跳的下了樓,推著我們那輛鳳凰牌自行車,向著厚街最繁華的街道,慢悠悠慢悠悠的騎著。
95年的時候,厚街極度繁華,裝修奢侈的帝皇酒店,麗晶賓館,皇後大酒店,門口站的禮儀小姐,不屬於香港影星,大老板們一個比一個奢侈豪華的高級轎車,停在門口,水晶一樣的串燈,照耀著酒店的巨大招牌,隻要有車過來,門口的保安就像蝦米一樣的彎著腰,臉上彌勒佛一般的微笑,幫著老板開門。
騎著自行車穿過這些酒店,前麵是一些村社的出租房,門口也濃妝豔抹的站著好多姑娘,看見男人經過就吹著口哨,孟紅影使勁掐了一下我的腰,說:“我警告你,以後上班了,工作穩定了,有兩個錢了,可彆去找這些亂七八糟的女人。”
我轉轉頭看看她,嚴肅的說:“彆胡說八道了,我有你這個顏如玉,雲想衣裳花想容的女人,怎麼可能去找那些人?”
孟紅影歪歪頭,笑嘻嘻地說:“那可不一定,男人就算天天山珍海味,偶爾也想吃兩頓方便麵。”
我停下自行車,正準備和他爭辯兩句,忽然看見幾輛三輪摩托車,車上坐著聯防隊員,堵住了巷口,站在門口濃妝豔抹的那些姑娘們,一個一個,驚弓之鳥,有往屋裡跑,有往小巷深處跑的,有呆若木雞不知所措的,不多一會兒,兩輛綠色的鐵籠車開了過來,車身上四個杏木的白色大字~三無人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