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在這種環境下打獵,真的挺危險的。
枝葉茂盛,你也不知道自己把前麵的樹葉子草葉子扒拉開,會碰著個啥玩意兒。
最讓唐河他們不適應的是,都這個季節的,居然還特麼有蛇,這蛇還從樹上往下掉。
我們大興安嶺的蛇也不爬樹啊。
唐河用一根很直的竹棍子,把前麵的樹葉子扒拉開,然後就看到了一隻黑瞎子。
一隻體態肥碩的黑瞎子,正扒拉著石頭縫嘎嘎吱吱地吃東西呢。
一抬頭的時候發現,這頭黑瞎子吃的是一條蛇。
“黑瞎子,這地方有黑瞎子的嗎?”杜立秋大叫了起來。
那頭黑瞎子一抬頭,看到了唐河他們,嚇得嗖地一下蹦了起來,撒腿就跑。
都在眼巴前了,還能讓你跑了?
三把56半一起舉了起來。
在那頭黑瞎子鑽進樹林的時候,三槍齊齊開火,打得那頭黑瞎子一擰腚兒。
三槍都打在它的後胯、後腰上了,直接把這頭黑瞎子打癱巴了。
杜立秋興奮地衝了上去,照頭就是一槍,然後拽刀就開膛取膽。
“瞅瞅這大肥膘子,秦嶺真好,冬天的黑瞎子也這麼肥,不過秦嶺有黑瞎子的嗎?”杜立秋再一次問道。
“咋沒有,這玩意兒是黑熊,又不是東北虎,狼獾啥的。”
“啊喲,這膽真好,銅膽呢,比咱那邊的銅膽成色還要好一些!”杜立秋拎著一顆泛金色的熊膽驚呼道。
這地方真好啊,黑瞎子傻了吧嘰的還出銅膽,還有大熊貓。
把黑瞎子分屍的時候,唐河發現這頭黑瞎子的身上,有五個彈孔,其中一個在胸口處,隻是沒打到要害。
不對啊,他們開了三槍放翻黑瞎子,然後頂頭一槍打死,一共四槍,哪來的第五槍。
再看這傷口還很新鮮,而且唐河一眼就認出來,這是用M1加蘭德步槍打出來的。
應該是被人打了,但是沒打死跑掉了,然後便宜了他們。
把黑瞎子扒了皮再卸了肉,然後在這裡又等了一陣子,也沒有等到原獵人出現。
那就不能怪我們不講規矩了。
往回走的時候就煩人了。
這破秦嶺地上沒有雪啊,不能用爬犁拖著。
甚至紮草爬犁都不行,因為它地不平,不像大興安嶺,哪怕林子裡頭,也是一片草地,哪哪都是石頭,那石頭還有棱有角的。
仨人一人扛了幾十斤肥碩的黑瞎子肉徒步往回走。
秦嶺的獵人,真基巴可憐呐,這山難走,肉難扛,在這累傻小子呐。
而且,這山險路難的,走著走著,轉向了個屁的。
來自大興安嶺的獵人,在秦嶺中迷失了方向,好像也算正常吧。
就像秦嶺的獵人到了大興安嶺打獵,一樣把他凍死在山裡頭。
唐河他們也不慌,殺人山都闖了個七進七出,區區一個秦嶺而已,相比於大興安嶺,這邊要認方向還挺容易的。
隻要你不慌,不再相信自己腦子裡對方向的判斷,隻要跟著水走,跟著山走,自然就走出去了,本來也沒太深入嘛。
了不起爬上峭壁都可能看到村子。
但是看著那濕澇澇的石頭,算了吧,石縫裡的水可以喝,爬上去還是算了,會摔死的。
本來唐河他們沒把轉向當回事兒。
可是這濕冷的林子裡頭,又陰又潮光線昏暗,這也就罷了,關鍵是不知從何時起,隱隱約約的,傳來一陣陣嬰兒的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