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基巴哭了,你又死不了!”
唐河一把推開娘們兒嘰嘰的武穀良,查看蒙教授的傷勢。
沒啥好看的,這刀子正插在胸口處了,拔了現在死,不拔一會死,趕緊往出抬吧,隻要能送到濃城,說不定還能活。
蒙教授咳了兩口血沫子,一瞅這帶氣泡的血,唐河暗道一聲完犢草了,這跟野牲口肺部挨了一槍沒啥區彆。
“唐兒,唐兒,小唐兒,彆,彆急,扶我,扶我上那邊,棺那邊,正,正入位!”
杜立秋揉著腦袋大叫道:“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想著正入位?
棺材裡就是個千年大美人,給你個前入後入位你也辦不了啊!”
杜立秋叫罵著,還是上前推開了棺槨,一股灰塵升騰而起,杜立秋啊喲了一聲。
唐河探頭看了一眼,好家夥,金縷衣,金絲文士冠呐。
就是字麵的意思,衣服是用金絲做的,頭上的冠也是金子做的,這身衣服的款式,跟此前看到了那寫詞的文士一模一樣,就是這個人,已經是骨頭渣子了。
用腦子想一下這人活著穿這身打扮的模樣,就能想出一個全身金光閃閃的文士模樣,俗,俗不可耐啊。
蒙教授噗噗地噴出好大一口血,差不多得有一斤多吧,滿是血沫血泡啥的,好像一下子把肺裡堵住的血都噴出來了。
胸前插著刀,刀尖都透背了,可是他的臉色一下紅潤了起來,一震胳膊,一股巨力傳來,居然把唐河都甩開了。
杜立秋搶過唐河的金棍,掄圓了就要往蒙知著的腦袋上砸,同時大叫道:“完啦完啦,這老逼燈特麼乍屍啦!”
唐河抱住了杜立秋怒道:“乍個屁屍,回光反兆了。”
蒙知著好像沒聽到兩人的吵鬨一樣,一步步地走到了棺前,跪坐在了蒲團上。
唐河這時才發現,在這棺前,居然還有一張金絲楠木打造的長條桌子。
桌麵上還有細細的金絲痕跡,這特麼實打實的金絲楠木啊,車成珠子都得幾十萬一串的那種。
在這個金絲楠木的長桌上,居然還擺著幾十道菜,還有酒壺酒杯之物。
雖然那菜早已腐朽得看不出來是個啥了,唯有幾顆雞蛋,倒還保持著囫圇個。
倒是那赤金酒壺,擦一擦,居然還閃閃發亮。
酒壺居然是密封的,蒙知著請唐河幫忙撬開,裡頭還有半壺酒液。
居然還有酒香氣。
蒙知著好像一下子就恢複了正常似的,笑道:“主人有心了,南地米酒可存不了千年,唯有北地的燒刀子,度數高些,才能多存些時日,來來來,滿上滿上。”
蒙知著拿過一個布滿灰塵的三足如玉般的瓷酒杯,這杯身泛著淡淡的青綠。
蒙知著歎道:“用宋官窯三足瓷玉杯喝酒,那可是皇帝般的待遇啊,滿上滿上!”
金壺倒玉漿,青瓷滿珠光。
明明酒體渾濁,可是在青瓷當中,依舊珠光閃閃。
蒙知著笑道:“小唐,不用怕,哪來的什麼八百青屍送神葬啊!”
唐河一亮手上的金棍:“是啊,不過就是一些金棍子的機關,我倆拿了不少金子。”
蒙知著笑道:“這個墓裡,最不值錢的,就是金子,這一桌席麵,就是無價之寶!”
蒙知著笑了笑:“主人是個好客的,他隻是想在死後千年,依舊能夠宴請新客,咱們來的正是時候。”
唐河順著蒙知著的目光望去。
隻見石槨之上,還刻著一行字。
恨恨恨,生不能成宋人,死不能葬宋地,後世君子,我宋人,可曾一統天下,霸稱環宇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