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立秋還一臉的委屈。
在長白山又不是沒打過老虎,那也是東北虎啊,打起來也沒這麼費勁啊,還不是一槍就打死了。
唐河氣得又踹了他兩腳。
那能一樣嗎,有劉大手帶著,長白山那邊的山況又比較成熟開發得早,還是遠遠地瞄著偷襲。
要是那頭虎也警覺起來,你看有沒有那麼好打。
好一陣子槍聲,把喪彪都嚇得跑得老遠。
外來虎受傷了,現在追上去還有機會。
唐河他們追著腳印和血跡一通好追,追出二裡地之後,血跡不見了,隻有腳印在向山裡延伸著。
這頭外來虎,傷得並不重。
唐河當機立斷,趕緊撤。
沒帶狗啊,等入了夜,那就是老虎的主場了。
上回帶著爛仔雷入山,被外來虎盯上的感覺,可還曆曆在目啊。
這頭外來虎,可不是一般的狡猾。
仨人不帶狗這麼進山追虎,就算能把這頭外來虎乾掉,搞不好也得死上一兩個。
自己又不是非要娶媳婦的拉幫套王長福,犯不著冒這個險。
仨人趟著雪再回來的時候,喪彪一臉委屈地湊了過來,還帶著鐵砂打出新傷的大腦袋拱進了唐河的懷裡。
它這副委屈巴巴還通人性的樣子,還真讓人不落忍呐。
但是虎就是虎,不可能跟人共存的。
唐河身為獵人,沒打死它,那已經是相當夠義氣了。
唐河歎了口氣,摸著虎頭剛要感慨兩句,一抬眼,就見杜立秋蹲在
喪彪的身後,掀著它的尾巴,在那研究兩顆毛茸茸的虎懶子呢。
他在那一邊扒拉,一邊嘿嘿地笑,笑得特彆猥瑣。
這特麼的得虧是個公的,要是個母的……
唐河氣得把他又是一通罵,杜立秋早習慣了,還梗著脖子說:“我早晚有一天,捏著虎懶子逮一頭虎回來!”
唐河特彆無力,把人踹回家,歇了一宿,然後天蒙蒙亮就起來了,這回把狗也帶著了。
喪彪這回沒搞什麼妖蛾子,剛上來就被唐河一針麻翻在地。
一切順利,一點小插曲,那隻花臉狐狸躲在草叢裡,發出陣陣狐鳴。
雜毛狐狸很講義氣,拚死守著喪彪不許他們帶走,然後被唐河一腳奔到一邊去了。
你特麼心裡有沒有點逼數啊,你那一身皮子說不值錢也是相對的好嗎。
我特麼一張皮子賣幾千塊,看不到你這百八十塊的爛皮子。
1984年的時候,百八十塊也不少了好嗎。
七百來斤的一頭老虎失去了意識,要把它抬到車上,一般得動用叉車的。
現在仨人,用大繩把虎一捆,然後踩著跳板,像歸楞抬大木頭一樣,嘿喲嘿喲地往上抬。
這回杜立秋出上力了,唐河和武穀良抬上半身,下半身全靠杜立秋扯腿兒拽尾巴的給抬起來了。
然後還得儘快地趕到22伐區,在喪彪醒來之前把它弄到九道溝,至少也得是三道溝之外去。
不是唐河非得著這個急。
你想想,一頭七百多斤的大老虎,圈在麵包車狹小的後倉裡,車裡還擠著仨人仨狗,車子再轟轟地開動,剛剛醒來的老虎一驚,那得乾出啥事兒來啊。
唐河小心地開著車,努力地控製著在冰雪路邊滋溜滑的麵包車,心中暗暗祈禱著,千萬千萬要一路順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