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河越是琢磨心就越熱,等到了家才發現,潘紅霞居然不在。
“紅霞嫂子呢?”
林秀兒說:“回鎮上了,好像是她姐姐那裡出了點事兒。”
唐河也沒當回事兒,啥事兒也沒有摟著媳婦兒睡暖和的被窩重要。
就是被窩一忽噠,那點熱乎熱兒就沒了。
好在身體還是熱乎的。
早飯點兒都過了,唐河還沒起,林秀兒要起來,唐河按著不讓動,一個人睡被窩,骨碌哪哪冰涼的,哪裡有摟著軟軟潤潤的媳婦兒一塊懶被子舒服啊。
兩口子在被窩裡正撕巴呢,孫寶明就領著爛仔雷來了。
爛仔雷特彆的乖巧,進了屋熟門熟路地往牆角一蹲,雙手再往頭上一抱,這一出把林秀兒都嚇了一跳,這麼大的老板,搞的是哪一出兒啊。
在東北,這個叫懶被窩子,這種行為,叫被堵被窩子,是一種挺丟人的行為,說明這家人太懶了,肯定不會過日子。
唐河不在乎,老子今天又不用進山,貓冬又沒什麼事兒,暖和的被窩不好嗎。
孫寶明草了一聲,趕緊扭身,按著爛仔雷的腦袋也轉身了。
林秀兒造得滿臉通紅,幸好幸好,她怕把唐河凍著,也知道他總這樣,所以爐子上一直坐著水壺呢,都半夜了,還起來兌了溫水洗了洗,然後把線衣線褲啥的都穿了。
要是光著讓人堵被窩子了,那不是更丟人了。
林秀兒趕緊穿衣下炕,把灶坑和爐子都點了,炕和火牆上熱快,東北的房子牆厚屋小,熱得也快。
林秀兒麻利地用昨天的剩板熬了粥,鹹菜條子是現成的,再攤幾個雞蛋,烀好的五花肉切成大片擺在盤子裡,切上蔥花薑絲,再灑上一些花椒麵,再倒點醬油,放到鍋裡一蒸,那就是低配版的扣肉。
孫寶明和唐河稀裡胡嚕地吃著飯,沒人搭理爛仔雷。
林秀兒不明白怎麼回事,卻聰明地沒有多問,反正家裡有男人頂著,這大老板還挺乖巧的。
但是人都到家來了,沒有讓人餓著走的道理呀。
林秀兒給他盛了一碗粥,放下幾片五花肉和幾根鹹菜條子。
爛仔雷現在也不嘰嘰歪歪的合不合胃口了,趕緊吃吧,誒,你猜怎麼著,原本不合胃口的粗獷東北菜,越吃越好吃呢。
還有,唐生的媳婦兒,是真漂亮,真善良啊,港城現在都找不到這樣的女人啦,一個個賊特麼的現實,賊特麼的虛榮。
吃完了飯,唐河發動了麵包車,來的時候沒打招呼,走的時候自己得送一送呐。
武穀良和杜立秋打著哈欠上了車。
莎莎的臉色也不太好,走路的時候,明顯有點拉胯。
老話說得好,隻有累死的牛,沒有犁壞的地。
但是這牛太猛了,特彆是兩頭牛太猛,地也未必能受得了。
唐河在心裡暗罵這兩個癟犢子,這特麼是明知道莎莎要走,所以可這一宿使勁兒折騰啊,也特麼不怕折騰出事兒來。
到了鎮上,先去招待所收拾東西,又歇了一陣子,到了下午的時候,又請孫寶明去老黃那吃了頓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