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嬸子端端正正地坐在凳子上。
杜立秋站在她的身後,沉腰坐馬,一雙大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正推拿著。
齊三丫在前麵伸手扶住了齊嬸子,免得她摔倒。
“啊哈哈,你們這是,嘎合呢?”
杜立秋一臉懵:“我丈母娘這兩天睡炕梢涼著了,脖子不得勁兒,肩膀還沉,我給她捏吧捏吧,不是,你踹我家門嘎哈呀?”
這時,隔著一棟房的武穀良兩口子聽到動靜也跑了過來,這一下唐河的臉色更加精彩了。
“沒事,我瞅你家門都破成這樣了,乾脆拆了換個新的。”
杜立秋急惱地說:“換新的也得先把新的做出來啊,你這就給踹了,今晚上咋整啊!”
齊嬸子抬手給了杜立秋一巴掌:“急惱啥呀,今天晚上先住你爸那屋唄!”
“那不如先把我爸那的門拆來給咱裝上呢,他那個是新門!”杜立秋說道。
“放屁,門框都不一樣大,怎麼裝,我去找老張頭,他的木匠活好!”
“我也去,量好尺寸,我要做一個帶窗的。”
杜立秋說著起身,趕緊拿尺子量了量門框,然後一起去找老張頭。
潘紅霞留下,幫著三丫往隔壁抱被褥啥的,時不時地瞅瞅地上的碎門,然後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齊三丫一臉無奈地說:“唐兒有點……有點那個啥了,立秋虎是虎了點,還沒虎到那個份上。”
潘紅霞忍不住笑著說:“就他乾出來的那些事兒,再乾出這種事兒來,一點都不奇怪!”
齊三丫頓時不樂意了,我男人咋地了,人家頂門立戶養家糊口發家致富,哪一樣比人差了。<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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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紅霞趕緊道歉,真心實意地把杜立秋好一通誇,這才讓齊三丫轉怒為喜,深深地看了潘紅霞一眼。
就衝你這眼光,我家立秋就沒白跟你扯犢子。
武穀良走路的時候像長了刺兒一樣,抓耳撓腮,撓腰摳腚的,好幾次想問,結果都被唐河給瞪了回來。
都快到老張頭那了,杜立秋這才後知後覺地一拍大腿:“我草,唐兒,怪不得你踹我家門,你不會以為我跟我丈母娘……”
“沒有的事兒,純是你家門太破,我想給你換新的!”唐河淡淡地說。
武穀良立刻興奮地說:“立秋,你真跟你丈母娘……”
杜立秋的眼珠子一瞪,揪著武穀良的衣領就把他舉了起來怒喝道:“你放屁,我丈母娘跟親媽沒啥兩樣,你特麼跟你親媽扯犢子啊!”
武穀良瞅著牛眼環睜,一臉暴怒的杜立秋,嚇得趕緊擺手:“立秋,我錯了,咱倆可是一個道上進出過,還是過命的親兄弟啊!”
“要不是親兄弟,我特麼一拳錘死你!”
杜立秋憤憤地將武穀良扔到了雪堆裡頭,還是餘怒未消。
武穀良也知道他的脾氣,隻要不涉及到原則問題,急個眼轉頭就好了。
唐河倒是鬆了口氣,杜立秋把齊嬸子當親媽一樣看待,倒是不用擔心他再整出啥事兒了。
到了老張頭那說了一下尺寸。
老張頭沒少吃他們的肉,吃人的嘴短嘛,答應得賊痛快,立馬把斧刨鋸等家夥事兒拿了出來。
咱又不缺木料,上好的鬆木方牆角就有一堆,都是放了好幾年的好料子,保證給你打一個厚實耐造的好門。
仨人像個街溜子一樣,一邊溜溜噠噠地往回走,一邊沒個正經地嘮著嗑。
剛走了沒兩步,就聽到村後頭,嗷嗚嗷嗚地如同低音炮一般的嘶吼聲響起。
全村的狗,幾乎齊刷刷地發出哀鳴聲,要麼鑽狗窩,要麼就往屋裡鑽,大半都尿了出來。
唐河三人一愣,相互對視了一眼。
“草,老虎進村兒了。”